第十九章
“怎么办?淮洲,月遮被抓走了。”
裴晗得知月遮被抓走的当晚,就偷摸翻墙来到了月府,急迫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裴晗姐,你先不要着急,慢慢说。”月淮洲看着裴晗在院子里转着圈地一直在走,未免有些心烦,“姐姐让镜音给我留了这枚玉佩,我还想不明白是何意。”
“自从月遮被抓走之后,月尚书便带着月霖在宫门前面跪着,大呼冤枉,月尚书从不支持任何一位皇子,遮遮的处境更加危险。”
裴晗停下,摇了摇月淮洲的肩膀,“淮洲弟弟,你主意多,你快想想怎么办,大皇子你别看他表面温和,实际上心狠手辣。”
月淮洲心里盘算着,盛京城中,永安侯府和月氏没有所属的皇子派系,只是没想到大皇子先对月氏下了手。
月淮洲手指关节有节奏地叩着桌子,“我会派人放出风声,坐实江安津夺嫡要对月氏下手的事实,之后我们便去查案。”
风从窗户缝隙中挤进来,窗框吱呀地发出叫声,外面树枝的影子打在屋子中,如同鬼手一般。
云迦水打了个寒颤,抱紧胳膊,“大哥,这怎么这么多尸体啊?”
她从兜中拿出黄符,贴在额头上,“哪个是张彦啊,大哥。”
“最左边的那个是张彦,剩下的是从井里捞上来的。”云然见她在絮絮叨叨念着什么,伸手将她额头上的符咒拿掉,“跟我先来看看张彦。”
“大哥,他是怎么死的?”云迦水一手拿着烛火,一手拿着帕子捂住口鼻,观察着张彦胸口的伤,“切口平整,也很深,直入心脏。”
“这看起来像是,剑伤?”
云然拿起铁夹,掰开张彦的嘴,夹出张彦的舌头,又抬起张彦的指尖,“这回,你再看。”
云迦水仔细观察,“指尖发紫,面色苍白,嘴唇略有青意,确是中毒,但毒未到舌根,也未入心脉。”
云然又拿起银针,插入骨头,“也未变黑。”
云迦水拍着手掌,惊呼,“我知道了,他是先被人下了致命的毒,毒还没有完全发作,随后被人一剑毙命,剑伤才是致命伤。”
云迦水十分骄傲地看了看自己大哥,“我说的对吧。”
云然沉思了一会,下了结论,“你说的没错,而且这毒沾上必死。”
云迦水连忙嫌弃地向后撤了几步,“但是致命伤明明不是箭矢,看这伤口深浅,应该是把短剑,为什么大皇子殿下,还要骗月家?”
云然摇摇头,“不知道。”
他知道殿下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但在这封信前,他已有对月遮动手的意思。
云迦水向来不知道大皇子和大哥想要做什么,见没有得到答案,话锋一转,“大哥,可认得这是什么毒?”
云然淡淡道,“五川花,南朝的毒。”
这毒他认识,是五川花,但是好像又和普通的五川花不同,加以改造,使其发作的时间延缓。
云迦水放佛知道了什么大秘密,大声道,“难道是南朝的人下的手?”
云然一记眼神飞来,云迦水知道自己声音大了些,连忙捂着嘴,“他们前段时间不还在预宴上杀了人吗?”
五川花是南朝有名的毒,据它发展而来的毒,也是数不胜数,因此流传甚广,想要查到来源,并非易事。
云然将张彦手指上青紫色的皮肉剪下,放到烛火上烤着,“花石散的味道。”
“张家二公子到!”
月遮闻声,身形一动,张辑来了,她扭过身子望向他,他却并未看向自己。
“张辑,你可认得此物?”
月遮听到江安津语气中得意的意味,心底一沉,她现在是杀张彦最大的嫌疑人,张彦是张辑的亲大哥,张辑怎么会帮她?
月遮已经对张辑不报希望,正揣度着一会要怎么说。
“回殿下,认得。”
月遮微惊,有些难以置信。
张辑继续说道,“这枚帕子是两年前我在方府捡到的,一直想要还给遮遮,但是遮遮这两年不在京城,我前段时间,知道她回京,不好意思见她,便委托大哥替我归还。”
江安津声音一沉,目光如蛇,“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辑抬起头,不慌不忙地回答,“自然是。”
风止行注意到月遮和江安津脸上的神色,便知道张辑在说谎,不过他为什么要帮月遮?
月遮冷笑道,“难道殿下不信?还是殿下知道什么?”
江安津自己说不出来,这帕子原是在他的手中,他只能吃这哑巴亏。
江安津抖抖袖子,无所谓道,“我自是不知。”
月遮扶着地起来,“那既然没什么事,殿下请自便。”
张辑伸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在她耳边轻声道,“遮遮,好久不见。”
她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