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最近的纪泊简心情非常郁闷。
那晚和任家的饭局以不欢而散结束,为着这件事他和任立秋大大小小吵了不知多少遍,偏偏任立秋是个倔脾气,他决定的事向来不轻易更改。
另一方面……
任曦竹自那之后没再找过他。
纪泊简烦躁地吸口烟,尼古丁的苦味在口腔里蔓延,呼出的烟模糊在眼前,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地放在远处。
他突然回忆起任曦竹看他的表情,在那天他走进包间的时候——
皱着鼻子,眼睛下意识地眯起来,嘴巴抿得紧紧的轻微向下撇。
她说过的,自己最讨厌烟味。
纪泊简从胸膛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哼笑,像是自嘲,然后随手将烟掐灭。
放在副驾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喂。”纪泊简的声音带着吸烟后的沙哑和疲倦,“什么事?”
“舅舅那怎么说的。”一道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如玉珠般清冽。
纪泊简捏了捏鼻梁,眉头又蹙起来:“老头子不松口,再等等。”
听到这话,那头沉默几息,再开口就跟掉进冰渣子里似的:“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和闻夏结婚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粗鲁的话语让纪泊简的不悦更加浓重,他声音也低下去,质问对方:“不然你想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性,过一阵子他兴致消了就是了,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对面一时没了声音,他接着说下去:“林默承,这么多年你都等了,难道现在就等不了?你怕什么?难不成怕我抢了你墙头不成?”
说到最后纪泊简发出不屑的嗤笑。
“记住你说的话,纪泊简。”
林默承挂断了电话。
然而车里的纪泊简却没有因为口头上的胜利而心情愉悦,反而愈发觉得胸闷气短。
这个表弟总是跟他不对付。
大费周章地从大学休学回国,以往对生意场毫无兴趣的林默承这次回来一待就是三年,对公司里的事倒是勤勤恳恳。
可纪泊简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与这个表弟并不太熟悉,但也知道当初林默承回国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还专门派人暗中观察她。
不过这也都是些小道消息,一开始纪泊简并未在意,只是——
纪泊简打开车门下车,从后座拎起几个礼袋,大步向门口走去。
——只是谁能想到,让林默承心心念念的人就是闻夏呢?这位任家失散多年,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
他举起手臂正欲按下门铃,却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门缝里探出一张犹疑的脸。
似是没想到门口站了人,女孩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纪泊简:“……”
他耐着性子敲敲门,过了一会门才再次打开。
“为什么看到我关门?”他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冲那仓皇的背影发问。
闻夏慌乱的脚步硬生生被逼停了,她转过身讪笑着回:“没有啊,你想多了。”
她慌里慌张丢下这一句就急匆匆地上了楼,徒留纪泊简一个人面色不虞地立在那。
该死的。
闻夏一敲脑门懊悔得不行,本来她还在和任曦竹确认今天的流程,却迟迟没等到纪泊简来,这才想着出去看一眼。
谁曾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去看的时候来。
“怎么样?来了吗?”任曦竹见她进来,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闻夏无力地点点头,幽幽道:“我刚刚开门和他撞个正着,现在正在楼下。”
“这么巧?”任曦竹歪着头小小惊讶了一下,开门急忙忙出去了。
纪泊简双腿交叠着坐在皮质沙发上,精致的礼袋放在客厅茶几上。
“纪哥哥,你怎么来啦?”任曦竹从二楼栏杆处探出上半身,惊喜地睁大眼睛,小跑着从楼梯上下来。
她在客厅站定,纪泊简不咸不淡道:“我找伯父母有点事。”
“爸爸妈妈今天都出去了,可能晚点才回来。”
“我知道。”纪泊简语气生硬,注意到任曦竹放在身前无措的手指后缓了声,“来之前跟他们打过电话了,我在这等一会。”
任曦竹颔首,趁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
若有若无的烟味从对方身上传来,她随口提起:“你又吸烟了?”
纪泊简拧眉,自己在外面散了这么久,没想到身上还是沾了味道,他睨了眼任曦竹,算是默认。
任曦竹若有所思:“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哦。”
身侧的女孩一反平常的活泼娇憨,眉眼耷拉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