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导和哨兵的生存能力通常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除非有人“怕她一个人太无聊”，要过来跟她聊天，不然没必要再拖谁出来陪她吹冷风。

程茂道：“那若伊姐你无不无聊，要不要我陪你？”

若伊：“……”

她想不明白程茂为什么非要在外面呆着，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疑惑，摇头道：“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程茂还再劝几句，希尔却忽然转身走向向帐篷。

“不用管她，”她冷笑着丢下一句话，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嘲弄，“她就爱一个人呆着。”

若伊轻松地从她的情绪波动中感受到讽刺和排斥，她望着希尔的背影，默不作声。

程茂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她俩之间的气氛古怪得令人难以忽视，似乎问什么都不太好。

“嗯，我喜欢一个人呆着，”沉默了几秒，若伊转过头，若无其事地对程茂道，“回去吧，好好休息。”

程茂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跟上希尔，若伊目送她们走远，直到两人都走进帐篷，才收回视线。

四下无人，只余雪声。

希尔带走了她的精神体，若伊不自觉绷紧的肩膀此刻终于放松，她自己也如塌陷的雪堆，瘫坐在雪地上。无形的翠竹围绕着她参差不齐的浓密起来，似是在构建屏障，提供庇护。

若伊摘下头盔，任由脸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头发软塌塌的贴在头皮上，让她显出几分狼狈无害，若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蒙蒙的热气在空中淡却，她垂下眼睑，眼神渐渐放空。

其实只要有若伊在，根本不需要额外的人负责警戒，她本身就是最灵敏，最能保障安全的警报器。

一路上的躲避和冷淡都出自一个很单简单原因——她们都不想与对方见面。

若伊和希尔确实是搭档，不过早在三天前，她们就向忒弥斯塔提交了解除搭档的申请。回忒弥斯塔经过最后的审核，她们就能够彻底分道扬镳，大概能永不再见。

所以在最后关头，两人都不想增加相处的时间，或是与对方起争执。特别是若伊，不管怎么说，被搭档投诉心理状态不佳，攻击性过强的向导，放眼整个联邦都很少见。

好吧，严谨一点。

若伊在心底默默补充，她最近查阅了很多关于向导生平事迹的档案，发现至少在寒灾发生之后，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