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父子
来。“放肆!”
谢从安吓得躲开,连连称错,再不敢擅动。
胡邡闻声赶来,只见茶盏滚落在地,谢姑娘跪在宫婢中间抱头告罪,肘间的袖衫当是被茶泼湿了大半,狼狈又可怜。
他连忙上前查看一番,口中呼喊快请太医,又朝着众人叱道:“还不快将此处都收拾利索了。”
满屋子宫人这才仿佛有了主心骨,顿时请人的请人,收拾的收拾,全都动了起来。
谢从安觉察到气氛忽然变得不同,便借机偷偷调整了姿势,可惜向上递了半天的眼神,胡公公都一直背对着此处。
她只能全凭着自己琢磨道:“圣主英明。臣女只是个小小女子,如此实属无可奈何。”正说着,忽然觉察不对,抬头就见胡邡一脸震惊。
“滚,你给朕滚出去!”他身侧的皇帝怒急推桌,可惜那黄金桌案纹丝不动。这一下更是逼出了老头的怒气,一把将上头的东西全掀了下来。
折子书卷水果毛笔,不论什么,抓着就扔,甚至就直接砸在了谢从安身上。
谢从安极其听话的连滚带爬,直出了大帐好远才敢停下来喘气。
山涧里此时起了些风,营地的窗帐彩旗纷纷扬起,像是要帮着她躲藏。谢从安停靠在一间帐篷之外,急迫的喘着气。
方才的雷霆之怒震散了心头盘桓了几日的疑云,将她所有不安都暴露在外。
营地里这几日见到的不合常理之处太多,虽不能具体分辨,有一点却可以确定,此行围猎并不简单。
而那石洞,虽说的确是误入,却已脱不净干系了。
待呼吸平复,她转身朝帝王大帐拜了拜,“今日犯上实非所愿。您老人家往后还是少生些气吧。”
*
良王见到的谢从安正立在凤清的帐外发愣,额间一排细密的汗珠子看的人极不爽利,却偏生不知去躲个阴凉。
他原想与她开个玩笑,走进了发现其面色不适,便也消了念头。正欲问她在此作甚,却听对方幽幽叹了一句:“如此,便是从安对不住了。”
“什么对不住?”他站住了脚。
身前人捂着心口跳开一步,回头见了是他,惨白的面上瞬间硬扯出个笑来。
“正是要去寻殿下呢。”
“寻本王做什么?”良王瞥一眼她身后的大帐,“难道不是来寻你的凤清哥哥?”
谢从安恨不能将一腔真心挂在脸上,双手合十的举过头顶道:“韩侍郎丢了,臣女想请凤清哥哥帮手寻人,可惜他也不知去了哪处,便索性想着找殿下问一问。请殿下务必可怜臣女,借小女人手寻一寻我家侍郎吧。”
面对着那张认认真真的苦瓜脸,良王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那神情像极了使坏时的王曦,谢从安一瞬间有些溜神。
“围猎是四弟的事,管林场的是二哥,本王不过是个陪伴圣驾的闲差,哪有人手能借来帮你呢。”
按下方才的胡思乱想,谢从安脸上发僵,心里发慌,磕巴着道:“……殿下与凤清哥哥,形,关系,好。我便……我有,想着……”
良王站在原地满眼是笑的望着她,像是十分耐心的等她将话整理成句。
她拿不定凤清与这位王爷的关系究竟好到何种地步,几回话都说不利索,最后索性豁出去了,匪里匪气的道:“你们混江湖的人不就是要为兄弟朋友两肋插刀!不管是看在凤清哥哥的面儿上还是晋王殿下的份儿上,帮我寻一寻侍郎又不是什么难事!”
良王听了笑着点头,将手背过后头,“既说不难,何不自己寻去?”
谢从安被他一噎,掐着腰的手也收了回来,顿时蔫儿了。
虽说她身负公职,却没有一个实在的手下,仅凭着自己,如何能把这么大的围场寻过来呢,更别提那猎场里头还不许女子擅入!
好在良王还是有良心,见她许久不说话便问道:“营地之中有这么多的兵士和巡逻卫,怎么还能弄丢了侍郎?你这话本王是不信的。”
谢从安心中一动,就坡下驴,“是臣女不对。殿下说的是,这么多人看着,巡逻卫还日日巡查,人怎么会丢呢。只是这不可能之事竟然成了真,可见里头必然有些不一般的缘故,更何况还有圣主在此,寻起来必得多花一些心思。所以臣女这才特地来求殿下您高抬贵手,啊不,帮我一手。”
良王眸光一闪,似是被她故意的语气逗笑,用玉箫搔了搔下巴道:“你倒与本王说说,这么难的事,本王一无实权,二无人手,要怎么帮你?”
谢从安在重生之后何时这样求过人,此刻已着实的想哭了,顶着那张极难看的笑脸,双手抱拳道:“逍遥王三殿下,良王爷大主子,您行行好,别逗我了,臣女方才还惹的圣上动怒,再不敢乱说胡话了。请殿下可怜可怜弱小吧。”
听着她的胡言乱语,良王已乐不可支,又将玉箫收回身后,侧过了耳朵:“谢小姐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