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不想回答。

刘善拎起搁在台子上的汽水，走到许晏旁边落座，笑着打趣：“要知道暑假可是拐卖儿童的高发期，你觉得他妈能让他去？”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两人就嘎嘎嘎笑了起来。许晏用手将耷拉下来的湿发梳到头顶，仰头又灌了口汽水，一双鹿眼都快笑成了月牙。

张凭听着烦躁，放下球杆，抓起果盘里的圣女果就丢了过去。对面的两人行动迅速，接住就往嘴里一塞，道了句“真甜”，继而笑得更加幸灾乐祸。

片刻后，许晏实在笑不动了，缓了下说：“没关系，儿童迟早会长大的。”

刘善附和：“忍忍，长大就好了。”

张凭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两人，横眼，骂道：“滚。”

闹了会，安静下来，刘善和张凭都不想打球了，许晏本就兴致缺缺，想着打发时间才来的，三人都窝在沙发里无聊地刷着手机。

张凭刷手机刷累了，揉揉眉心，转过脑袋问：“下一站去哪？”

许晏因为昨晚睡得晚，后遗症开始出现，打了个重量级哈欠，听是听见了，但他实在没什么主意，只给出一个随便的表情。

张凭不满他敷衍的态度，正欲说什么，刘善插进题外话：“哎老晏，上午你问我那啥问题啊，我后来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明白。”

许晏大脑有点迟钝，不明其意：“什么问题。”

“就是你问我睡觉穿不穿衣服啊？”刘善瞧着有点不对劲，这人最近行为反常，状态不佳，此刻更像被抽走了精气神，黑眼圈都冒出来了，“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许晏眼睛转了转，随即喉咙里微不可闻地“啊”了一声，他在想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张凭先一步说道：“压力太大就会这样，首先记忆力减退，表面看起来没事人，很正常，实际心里早就疯掉了，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发泄，就刚刚笑得那么欢快，其实就是强颜欢笑，掩饰罢了。”

傻子都能听出这是在借机报复，许晏毫不犹豫踹了张凭一脚。

张凭也不喊痛，反而得意：“看看，恼羞成怒原形毕露了。”

压力大还能大过高考？刘善不以为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睡觉一般会穿睡衣，你不穿吗？”

“穿了衣服怎么能睡得着。”许晏很不能理解，“你们都穿？”

张凭低头玩手机，随口道：“不穿，我妈会捶我的。”

“你妈捶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是生活习惯。”

“去，你妈给你判卷子才是。”张凭轻松回击。

刘善喝了一口汽水，说：“没办法，我还有一个未成家的姐姐，我们又都不小了，生活在一起，自然要注意，不像你家只有你一个，而且你还一直独居，爱穿不穿，裸着都行。”

听到这话，张凭脑筋一转，顺水推舟：“这小子在家肯定裸着，没事就欣赏自己的裸体，变态啊。”

任谁听了这种话都不能容忍，还欣赏自己的裸体？许宴想都没想过，更不要说干过，一个鲤鱼打挺坐直。

“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谁谁谁……裸着了？”说到后面，嘴都瓢了。

瞧着情形，越扯越离谱，刘善赶忙圆场，“别别别，天热容易上火，冷静点。”

谁知他这边要把扯远的话题拉回来，那边有人却还要继续。

“问你们个问题。”静了几秒后，许晏正经道。

气氛陡然严肃起来，搞得另外两人都有些莫名。

刘善眼神示意，张凭也眼巴巴等着，然而问问题的人却哑巴了，像是陷入了纠结。

“哎！到底还说不说？”张凭急性子，催促。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许晏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道：“假如你看见一个刚起床的人只穿了一件衣服站在门口，你会怎么想？”

语速又急又快，跟机关枪似的，张凭还在反应中，刘善是听明白了。

“一件衣服吗？”刘善嘴噙着笑问，“上面还是下面？”

许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你说呢？”

“我说的话，穿了上面没穿下面，不用想，拿起手机直接报警。”

“……”

眼看着貌美如花的许公主面无表情，生气倒计时，刘善忙改口，“口误口误，穿了下面没穿上面，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说。”

许晏：“怎么个不好说？”

“得分男女啊，男的嘛，啧啧，这家伙身材还不赖，又白又嫩，跟颗大白菜似的，至于女生角度，”说到这，刘善卖关子似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捏住嗓子，猝不及防，突然就鬼喊鬼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抓流氓啊，有人耍流氓了，快来抓流氓啊……”自导自演了一会，后面乐到实在撑不住，末了，还不忘用胳膊碰碰身边的人，“怎么样？够清楚了吧？”

许晏就看着他，冷冷吐出两字：“有病。”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