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
“没有。”小雪想了想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和你一样,好奇。”
这就奇了怪,肖夫人没问题,身边的侍女感染上了,难道她有免疫力不成?
还有那个蓝妃,怎么会和代王妃交好,她的出身又是哪里。
一切的一切就像筑天台的那场火一样吸引着她。
可她不愿做飞蛾。
又或者,她已经是了,但火还没烧到最旺,焰光还不够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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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停了。
露水在檐角留下银线花边,落下明晃晃的长线,一直垂落到地上。
忽而地上的水珠颤颤巍巍地滚动到阶下。
“宏王殿下,此处为内院,不可入内啊!”
院中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似乎是小厮在拦什么人。
“我不管,在这等多久也不见人,我有急事与他相商,必须让我进去。”
“殿下,他不在里面啊!”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欸,殿下,勿冲动啊!”
急促的脚步声在书房外响起,江时锦正捧着一本书靠在书架上看,倏尔听见“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二弟,你在吗?”
隔着书本的间隙,她望见地上一双流云金线翘头履,往上看,石青色的直裰上绣着银丝暗纹团花,看上去精致非凡。
她将书放回原位,细微的动静引得那人转过身来。
谢宣成看见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青衣女子从书架后绕出,朝他福身请安。
那身段说不出的熟悉,他盯着她垂首等待的模样,意味不明道:
“你是这儿的侍女?”
她点点头,面纱轻晃,勾勒出圆润的脸型。
他眸光微闪,又接着问:
“我问你,这儿的主人去哪了?”
她摇摇头,并不说话。
“你不会讲话?”
又是一阵点头,谢宣成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点怀疑。
“有趣,王府竟会找一个哑巴做侍女。”
江时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灵机一动,拿起桌上的纸写了几个字递与他。
“我并非哑巴,只是这几日嗓子坏了,发不出声音。”
“原来如此。”他举着那张纸,眼睛像是被上书的几个字吸引了一样,“那我方才说你不会讲话,你点头做甚?”
她指了指纸,他扫了一眼将纸还给她,没一会,白纸上又多了几个墨迹。
“太紧张了,反应过来已经点好头了。”
他注视着那行字,半晌笑出了声。
江时锦装作惶恐地看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声萦绕在屋中好半天才散去。
好不容易将笑声止住,他弯着眼角问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摇摇头。
“那你紧张什么?”
她的眼睛望着他身上繁复的刺绣,被浅浅一层鸦羽似的睫毛覆盖,看不出神色。
谢宣成看着她不做声,无声笑了笑,摆摆手道:
“好了,不为难你了,把纸放回去吧。”
她接过纸,转身放到桌面上,忽然觉得身后的发梢被人拨动,仓促回身,面纱已经落到了另一人的手中。
“居然长这样……”他打量着她的脸,喃喃道,脸上露出恍惚的神情。
她迅速低下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又背过身去。
再回首,脸前挡着一张薄纸,墨迹力透纸背:
请殿下归还我的面纱。
“拿去吧。”他回过神来,将那块白纱丢到桌上。
见她重新戴上后,又端详了一阵子,这才举步离开。
全程没有任何对话。
除了看见她的脸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其余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
江时锦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心下却有些不安,她立在原地,脑海中反复演绎当时的情景,又对着纸上的字迹反复观看,这些字她故意模仿初学者的模样书写的,有的笔画还不正确,应该无法通过字迹判断,还有刚才的表现,都在刻意模仿不安紧张。
应该没有问题吧,她的视线扫过一行字,忽然愣住了。
请殿下归还我的面纱。
她都说了不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会称呼他为殿下呢?
一股冷意顺着背脊爬上她的头脑。
没事的,说不定是看到他的装扮误以为他身份高贵呢,或者听见小厮的叫喊也有可能。
她试图这样安慰自己,但始终被一股惶恐攥住。
在宫中,要谨言慎行,行差踏错一步都会将自己置身万劫不复,这是卫夫人曾告诫她的话。
她总是呆在深宅后院,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