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金钱3
広清门观婳,突兀登门,实为有要请待报。”
观婳从林诗音与金、薛两大门派重要弟子被无故掳去,讲到前朝遗民所居住的海沖岛,和犯下不可饶恕之恶事的“蝙蝠公子”原随云,以及他可能与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合作的猜想。
关于诡画与诡物之事,她不欲令其出现在平民大众面前,便只用“海中神异巨兽”之词一句带过。
接着观婳的话头,白玉堂将什么是罗刹牌、他又如何从金钱帮盗走罗刹牌,找上広清门的经历描述一番。
惨遭灭门的岳阳派中,宋燕山与岳匣都将自己的遭遇尽数说了,着重强调了上官金虹的丧心病狂。
“包大人素有青天之誉,麾下又有展大人这样的侠义之士相辅……”岳匣哽咽难当,泪流满面,“请为小女双亲阖岳阳派满门枉死之人伸冤啊!”
“快快请起。”包拯不由动容,沉声道,“上官金虹无故屠戮平民,此事已非江湖事,本府绝不会坐视不理。”
“包青天”一诺千金,白玉堂本对把官府牵扯进江湖恩怨这事在心里犯嘀咕,眼下想起路过六扇门时内里整肃的锦衣卫,也感到一阵安心。
包拯问道:“关于罗刹牌一事,观婳姑娘还有何想法?不如尽数说来。”
观婳思考片刻,才道:“我怀疑,从原随云到上官金虹,背后都有玉罗刹的推手。他与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人合作,目的就是搅乱中原武林,进而实现他的阴谋诡计。”
一旁的公孙策抚须道:“我听姑娘言下之意,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观婳微微一笑,道:“大人好敏锐。不错,光那金钱帮日常所穿所用,便已颇为违制,上官金虹又有掌控武林、剑指天家之意。所以我猜玉罗刹所图,恐怕绝非只让西域魔教在中原占据一席之地而已。”
“居然意在天家?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展昭立眉怒道。
展昭虽然愤怒,心里也明白如今天下不稳,江湖与朝堂呈比肩之势已久,皇帝的龙椅也不算十成十的稳固。
也就是近两三年来,天子才把控朝堂渐稳,锦衣卫中又出了如北镇抚司司长、武安公主那般人物,才压服部分江湖门派归顺。若西域魔教卷土重来……对江湖,对朝堂,都是新一轮威胁。
“听姑娘所言,若想捉拿玉罗刹来官府问询,似乎并不是件易事。”公孙策看了眼目光直直瞧着一个方向的观婳,又看向展昭,笑道,“我与大人对江湖事没有展护卫那般了解,对方的武艺,比之熊飞如何?”
一直沉默的宫九冷道:“十个不够玉罗刹一人打。”
展昭:“……”
公孙策被这大白话噎得一愣,面上露出苦笑。
包拯将目光移向宫九,微微一怔,分辨片刻,起身礼道:“座下可是太平王世子,宫九宫世子?”
宫九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还以一礼:“见过包大人。”
“这位竟是世子?”公孙策唬了一跳。
太平王世子不学无术,整日混迹江湖已是人尽皆知的逸闻,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亲眼见到对方。
太平王封王在外,年节下还是得入紫禁城,作为世子的宫九再不情愿,过年也得与天子共享大宴、家宴,包拯作为天子重臣,自然在宴席上见过宫九。
皇室一族都生得好,宫九尤甚,哪怕两三年前年纪稍轻,也是玉树风流绝尘超逸的好样貌。
说来宫九自然也该姓朱,而非宫,但他实在厌极太平王,在外只随母姓,称自己为“宫九”。
“我如今与他们一道查案,包大人只当我为平常江湖客对待即可。”宫九淡道。
太平王世子为何会混进这件事先不提,包拯十分在意西域魔教:“听众位道来,这罗刹牌中似是有西域蛊毒,而那上官金虹,就是受蛊毒影响,才会如失神智,举止无状?”
“在下是这么猜测的。”观婳道。“我略通医毒之道,几日前从岳匣身上拔出过部分蛊虫,如果能亲眼见到上官金虹身上的毒物,应当可以作下判断。”
公孙策奇道:“世上竟真有这种吞噬心智、同时又让人功力大增的奇物?不知姑娘可还保留蛊虫尸身,能否借在下一观?”
观婳摇摇头:“此物太过危险,我取出后,就尽数烧了。”
“五弟,你将那罗刹牌戴在身上,可察觉什么不对?”展昭皱眉道。
“观婳看过,她说无事。”白玉堂不自在地答道。
包拯闻言沉思,半晌颔首道:“此连环灭门案确实颇为棘手。展护卫,恐怕要劳你率一众锦衣卫,与这几位侠士一道去金钱帮将首恶缉拿归案。与此同时,也要尽力调查西域魔教一事。”
“展昭领命。”红袍青年一拱手,当即应下。
“多谢包大人!”“多谢大人!”
岳匣与宋燕山同时行礼,俱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