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金钱3
观婳的异常实在太过明显,不止与她相处数日的白玉堂,连刚相遇不久的宋燕山都品出几分不对,心下啧啧称奇:没想到初见起就大气稳重、行事有度的观婳姑娘,一颗芳心竟也说丢就丢了?
不过这知慕少艾若是冲着展昭展大侠去么……好似也挺相配。
岳匣眨巴着大眼睛,视线惊奇地在观婳,展昭和宫九之间扫来扫去:嗬!瞧那宫大侠的神情,阴沉得都要滴出水来了!要说宫大侠那张脸虽然昳丽得不似常人,可镇日古怪阴郁,好似旁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哪有展大侠那般朗阔清爽?
和旁人不同,展昭正对着观婳的双眼,没人能比他更清楚里面满溢的并非爱慕,而是在纯粹不过的……慈爱?
慈爱?除远在武进县的双亲,怎地会有人用慈爱的视线瞧他?
展昭不知所以,手不受控制地对观婳行了个礼,做到一半发觉不对,赶紧开启话题:“在下展昭。白五弟和这位姑娘,若是有事要禀,还请随我进府内一叙。”
他的目光落到锦毛鼠衣襟下方露出半寸的纱布绷带,眉峰一皱,但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先带众人入府。
开封府颇大,其中有好几个院落,正堂自然是公堂,包拯尚在处理府中事宜,展昭将观婳一行带去的是与包拯书房相连的会客厅。
“白五弟缘何受的伤?姑娘说的金钱帮,又作了什么乱?”甫一落座,展昭就开口问道。
白玉堂梗直脖子,很不愿在“御猫”面前示弱,他刚要开口胡乱编些借口,就被观婳拦下。
“是金钱帮荆无命伤了白五爷,内中纠葛,请容在下一一道来。”观婳语气极和缓,将岳阳派的两人与宫九介绍给展昭。
“不知展大人可曾听闻,凤阳萧县的岳阳派与赫连山神鹰堡两大名门正派,皆被金钱帮灭了满门?以及西域魔教的罗刹牌流入江湖,落到上官金虹手中之事?”
饶是展昭为人沉稳处乱不惊,也被观婳的话语吓了一跳:“六扇门刚得密报,神鹰堡因罗刹牌而灭门,岳阳派竟也同时遭此毒手?”
观婳叹了口气:“燕公怀里的岳匣正是岳阳派掌门遗孤,金钱帮之恶行,对她而言,皆为亲历。而罗刹牌,其中一块就在白五爷身上。”
“其实还有一事,与金钱帮、西域魔教相比显得不那么重要,但对江湖而言,也是件大事。”
展昭正色道:“请观婳姑娘明示。”
“太原无争山庄原老庄主之子,原随云原少庄主,是海上销金窟蝙蝠岛岛主。作为幕后之人,臧害无数无辜女子,至其失明卖身……此等恶行,需劳六扇门宣告天下,并对辅助原随云的原老庄主,施加其应得的惩罚。”
展昭闻言微怔,轻轻叹了口气:“宣告天下……展某当然乐意,只是那惩罚,原老庄主大概已受尽了。”
“三日前,原东园不敌上官金虹而死,无争山庄秘藏的财宝秘籍被金钱帮掠夺殆尽,庄中之人皆没了性命。”
堂间传来一阵吸气声。
无争山庄的灭亡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这倒是……让人料想不到。”观婳道。
白玉堂等人毕竟与原老庄主不是一代人,宋燕山较之他们对无争山庄更熟悉,感慨道:“那原东园也算一世英雄,竟纵容其子行恶至如此地步。”
想他们岳阳派只是一正道小派,靠武馆起家,后又与镖局合作,才算兴盛。可即便是最拮据的那会儿,门派也从不借武力掠夺民脂民膏,更遑论沾染歪门邪道……
他怜爱地摸了摸表情懵懂的岳匣发心:可惜如掌门夫妻这样的好人,最后也死无葬身之地,沦落到和原东园一样的下场。
不多时,包拯对公务的处理告一段落,展昭遂将来访者的信息上秉。过了一会儿,他开门唤众人入书房面见包龙图。
此时包拯是开封府府尹,加龙图阁直学士。他执法严峻,刚正不阿,颇受当今信任,掌管一地狱讼之事。除京都顺天府外,六扇门锦衣卫另一要部设立于此,所以开封府也承接全国各地有关江湖事宜的诉状,是面向江湖中人的“小刑部”。
因此,白玉堂敢对展昭嗤之以鼻,要面见包拯时,整个人也要老实起来。
实木大桌案后坐着一个方面大耳、口阔微须、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一身玄底纹金的官袍,面相极威严,显然是包拯。而他身边侍立的白面长须、身穿儒士长衫的师爷,大概就是公孙策了。
拜见堂上二人时,观婳没忍住往包拯脸上瞥了一眼,又一眼:这种时空错乱,话本传奇里的人物与史书中人共聚一堂、再添一个后世穿越者的场面真当罕见。
三个时代交错相织,居然也行展得顺顺当当,需得颁给本届天道一个最佳劳模奖才是。
包拯在上,捕捉到座下一大一小两个年轻女子好奇的视线,不以为忤,只道:“诸位请坐。”
众人分别找了椅子坐下,观婳有礼道:“包大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