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姑娘,你能再去一次浮玉山吗?我会给你想要的报酬!”
宫曦把碟子又再推了推,很是急切。司楠瑾思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两三日便能护上宫赋!你,不会放任宫赋的。”
宫曦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很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知道不应该去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宫曦一见司楠瑾垂眸要摇头立马抓住她的手腕。
“司姑娘,你该问问你的心!它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要一提到宫赋,你眼里的情绪可不会骗人。你们修道之人,也讲蒙蔽本心一说吗!”
宫曦攥的很紧,司楠瑾觉得可能是在乎宫赋的。但是更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拿宫赋来要挟自己,却还要管住他的命。
只要宫赋在,在这些混沌的王朝里,宫曦什么也讨不到。
“固宁公主,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
“我不喜欢宫赋。”
“而且,宫赋,他有能力自保。”
“胡言!聿之从小体弱,这几年更是积贫积弱!哼,我是从泥沼里爬起来的,封阳不过一个小镇—”
“怎么,你连你的梅姨也不管了吗。”
司楠瑾皱起眉,好像望着她那样得看她,眼睛里好像有了别的东西。但她还是把宫曦的手轻轻扯开。
“你不会的。”
“这是你和师姐的事。我不会插手。”
“你凭什么以为我做不出来。”
凭什么?司楠瑾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紫薇星命终万民爱戴,或许是她这个人,再或许是些别的。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赌,可是,梅姨也有自己的命,她不能干预的。
若命里真该此刻结束,她也做不上什么。这不是魔兽那样的外患,不是那样本不该出现之物。这就是命,该认的。
“司楠瑾,我说过的,你也不想让你师姐知道你和宫赋的关系吧。”
司楠瑾缓缓摇头,说:“师姐不说,不是她不知道。哪怕不知,我也瞒不了多久的。”
她很清楚,不能再瞒下去了,她必须要把这件事赶紧解决了。“固宁公主。你要,宫赋活着?”
“……什么意思。你要他死?”
“我……”话还没说出口,司楠瑾没法控制般地吞咽下口水。
“…不希望他活着。”这是应该的。她再犯错,尤其这上面的重大问题,被唾弃的还有师尊。他本来就该这样,没有人会去怪她,白玉京亦会赞誉师尊。
宫曦盯着她,在看她到底是不是说的真话。可没有动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我知道了。我会护住他的,你同样,会有自己的野心。对吧。”
宫曦看着她突然笑起来,一边的嘴角咧地更高些。整个屋子,都好像放松了下来。她从腰间取下一锦囊,松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她放在烛光下,看得清晰。
是半块和田玉。精雕细纹着什么花样,繁复错杂,只中间平出小块地,刻着“赋”。
“周琼丹竟说你木讷。”宫曦说着把玉佩穿上红绳,递给了司楠瑾。
这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你不喜欢宫赋?”
“不喜欢。”
“也是。想必你同门也都该是鹤貌道骨,怎么能看得上宫赋的。是我多虑了。既如此,明日便启程吧。先生好生休息。”
宫曦说着又起身环顾,只扫了一眼又道:“手炉处理掉吧。”
司楠瑾想起今早寒凉,侍女给她熏了一个小手炉,里面放的是很熟悉的香料。她一时想不起来,总归闻着松心,倒是很小巧暖手。
这个香很特殊,在她的记忆里特殊,不会是人间的香料。所以,这个不会是宫曦的。她猜过是师姐的,但师姐向来不喜这类浓郁的香。因此,她知道这香该是特别为她们这类人准备的。
冷冽的空气一下子扑到她鼻尖,抬眼便见宫曦正跨门。
“唐粟还活着么。”
宫曦听到楞了下,寒风吹掉了她的斗篷帽子,散落的长发像蛇一样散开。她再次整理好头发,戴上帽,“葬在了唐家宗祠里。为什么想知道。”
“故事,没有结尾。”
司楠瑾说完,又无法控制地吞咽。她手急急抚上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