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
己狠狠地打了空杀一下,“然后像我这样,哦不,比我这样更重地打我说:‘树雨金!居然不出来迎接我!’,最后呢拉着我三弟的手说:‘柳枫啊,你怎么还不长大啊,我都成你哥了。’”
“那时尚且年幼……”空杀笑笑。
“年幼什么啊!我们化形期通常只有几十年,三四百岁的时候心智就成熟了。整整两万年,你都如此!”金说的是气话也是真话,那时的树雨空杀向来都是与自己相看两厌的。
空杀问:“我以前那么热情呢?”
“别听他扯,你以前挺正常的,谈不上热情吧,只是比较话唠。啊对,还很自来熟!不过呢你这人动不动就甩脸色,不管是谁,只看自己心情,不然,那是一分面子也不给。”啖霜陪着冥翡坐在一边,往空杀那处摇摇头,似乎在说,树雨金就是寻你笑话的。
“二十二万年之久,你还学高冷了?”金看看他。
“我以为自己与以前出入极大,但方才听长姐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我从未变过。”空杀一边说着一边撩了撩柳枫的乌发,“饶都快大婚了,柳枫啊,快点长大吧。”
“咳……”柳枫尴尬得哆嗦,往后退了退,从小到大别人见了自己都以为自己才是空杀的弟弟,如今居然也这样。
“这话还是对树雨金说才合适,一只初恋即单恋的凤凰比我可怜多了。”柳枫撂下话便回房。
“饶的婚礼……”金问。
“国梁也会去。”空杀微微点头,知道他要问什么。
“到时错过便可。”空杀又说。
“如今…都要故意错过了。”金苦笑一声。
啖霜蹙眉,看了一眼他:“你可以看她,但切忌冲动。”
“放心吧您二位,”金缓缓抬起头,扯出笑,“我听姐的。”
爱冰从始至终没有接上一句话,从空杀踏入云阁便漠视她,她曾经以为,所有的故事都是大团圆的结局,但如今看来,四哥永远也不会原谅她了,即使同在一片屋檐下。
云阁·树雨无房内:
无方才踏进房门便被眼前一幕震惊,空杀竟真的在临摹她的药房。
“你在干什么?”
“重新开始。”
空杀缓缓提起笔,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过来。”
小无走近,疑惑地问:“重新开始?开始什么?”
“我的握笔姿势是扭曲的,你们都知道。小时候父君和魔界的几位长辈常常刻意矫正我的姿势,那时我死活不从,不过我觉得现在尝试一下大众认为正确的握笔姿势也是好的。”他抬头,在无额间一吻。
“为什么?你不是最引以为傲吗?你不是从来不允许别人说你的握笔?”无蹙眉,尽管别人不理解,但她自然清楚这是空杀的心血,“师父怎么就,说改就改了呢?我觉得很好啊。”
“...你不觉得很荒诞吗?”空杀的血脉翻涌着,望着眼前充满期待而又满是遗憾的小无。
“为什么?我喜欢你的握笔。师父,你别改了。”空杀在小无心里,似乎一直是那个骄傲的玄灵,一直是那个听不得别人说的师父。
“我没打算改啊。怎么那么激动?”空杀笑出声。
“那,那你这是?”
“我想看看啊,我的小无写字时的握笔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那我看看?”
“不行!”空杀抢过去,顿了一会儿,“我,我换了握笔姿势,就是重新开始一般,写的字还不如沈儿。”
“这么难看啊?那我更要看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树雨空杀也束手无措的时候,而且还是你向来最擅长的呢。”
“别……”
空杀柔柔的声音轻轻随风飘起,包裹着小无,她扑上去一把抢过,一笔一划,歪歪扭扭。“都说字如其人,你之前的字确实像你,傲气凌人自我得意的。现在的呢,学我的握笔倒也准确,做事冲动,只按照自己的心意。”
“…倒还挺了解我的?那你的字呢,虽然不那么傲气凌人但也是极度张狂,深邃中带着如渊的故事,所以,像你吗?”
“..嗯。”
“那我以后来听故事吧,你不愿意与他们说,那与我说。云阁七个人,我分成两半,一个给饶一个给你,饶也会分成两半,一个给我,一个给你。你呢,小无,刚好凑齐了一个人。”他眨眨眼,他知道小无不论是五个人还是七个人都总是把自己单列出来,不过如今,有他,有饶,小无自然不会单着。
无看着他,似乎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闪烁出光芒。
曾经,她是一颗星子,用微弱而动人的星光照耀别人;如今她已经是星辰,满足自己;遇见空杀,遇见苦蝶海所有人,她拥有了月光,成为了太阳,继续前行。
“你说你希望姐的婚礼是最盛大的。那我们以后...便是最朴素的。”小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