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哑
身份卑贱,能为郡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下官倍感荣幸。”
“不要!”
他决然的屈膝跪在了简槐的脚下,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尊,垂下了头,一字一句的道:“我求你放了她,我愿意助你登上皇位,只求你……放了她。”
那一霎那,薛宁汐声音消失了,她仿佛看见原枫的脊梁塌陷,她太清楚这对原枫来说不只是简单的屈辱,他又回到了那个要看人脸色的时候,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走到今天他本该无往不利,可自己却绑架了他。
他不该爱上自己。
南宫易朗赶在了夜幕阁的人来之前找到了薛宁汐,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如同幽灵一般轻飘飘的,单薄得好像风再大些就会将她吹走。
他认出了她身上的披风是原枫的,也想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原枫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但是舍命相抵不是第一次,他一句话也没说,立马想带人去追。
“阿兄,别去。”薛宁汐拉住了他,她的声音喑哑,像是大哭过一场,“别去……”
原枫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如果真的跟简槐硬来也没有几成胜算,所以当他丢掉佩剑时他的武力就不足为惧了,简槐也很配合,拾起他的佩剑后推开了薛宁汐。
他无视简槐的剑锋正对着自己,笑得春风和煦,方才的一切就像错觉一般,他的膝上还残留着黄土,他自己却不甚在意,解开自己的斗篷披在她的肩上,“夜寒霜重,郡主才好,仔细再冻病了。”
薛宁汐的眼泪溢出了眼眶,原枫系好绦带,拭去她脸上的泪,低声道:“宁汐乖,不要哭,不要难过。”
她泣不成声,只是一味地摇头。回忆如潮水向她涌来,他每一个维护自己的身影,每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每一句彬彬有礼的“下官”。
南宫易朗说得对,少年的心思明显,只是少年习惯了隐忍,竟不知已经爱到能抛弃一切的程度,而薛宁汐也没有发现他不是简单的爱慕,爱意汹涌,直到今天浪潮才将她吞没。
原枫慢条斯理的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动作格外小心,她的手腕已是猩红一片,裙子也破了,唯一白净的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像随时会被吹灭是蜡烛。
此番一别便是豁出性命,不知能否再见了。他格外珍惜这最后的道别,嗓音和煦得不像话,甚至开始懊恼自己从前偶尔的刻薄。“郡主很好,对下官也很好,下官很荣幸。没有成为郡主的软肋,下官很欢喜。请您一直这样骄傲下去吧。”
她是太阳,太阳不会属于任何人,但明媚的阳光曾毫不吝啬的、温暖的照在过他的身上。
他以为是自己配不上,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他想要的早就得到了,他只希望往后他的太阳不受胁迫,永远阳光,永远骄傲。
绳子解开了,他压抑住心中的苦涩,不再逾越,准备后退到合适的距离时,薛宁汐张开双臂拥抱了他,“对不起……原屿祁。”
怎么会不后悔呢,在这场盛大的暗恋中有人失去了全部,而那个品德高尚、性情良善的人却故步自封将自己视作罪魁祸首。
但明明是他更划算,他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她给予的全部。
热泪在他侧脖颈处流淌下来,他只愣了一下,唇边迅速晕开了一抹笑容,她这样慷慨的为他践行,为他这段青涩隐晦的爱慕画上句号。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慢慢给她顺气,在她耳畔温声道:“告诉易朗不必消耗兵力救下官,下官会利用这次机会,背水一战。虽不知前路如何,但能得与郡主相识,下官此生无憾,能报弑母之仇,下官死不足惜。”
“原谅我的无礼,阿宁,我很遗憾,没法送你回家了。”他最后一次贪婪的用力抱紧了她,像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一样,然后松开她,头也不回的跟着简槐上了马车。
那句喜欢也不必再复述了,他已经将全部筹码都换了她,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夜幕降临,笼罩住他们轮廓,本就朦胧的景色沉入了黑暗。
她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捂住心口嘶声竭力的哭了出来,他们再没有来日了。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便邀东风揽明月,春不许,再回头。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这样的感情写出来,虽然他们都没有说爱,但他们相爱,有人把爱情当成一场博弈,但他们却只为对方考虑,都觉得自己有幸,我其实挺怕会有朋友觉得宁汐恋爱脑的(虽然就是的确也没有那么多人看昂哈哈哈),因为她是为了他的尊严罔顾自己的性命嘛,所以我解释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杞人忧天),她不想欠他的,因为她怕自己受不起,但其实这都是她品格的表现,因为她是孤傲的,所以她俯视众生,几乎都是她对原枫好,因为这属于是上位者的赏赐(没办法我们郡主位高权重哈哈哈,照顾照顾他小菜一碟啦),但这次就属于是……她突然需要被拯救,她不愿让别人牺牲是其一,其二就是理解原枫,她爱原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