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
突厥?”他一改平时羸弱的模样,此时动作爽利而坚定。
“轮不到你来问了。”杀手刀光凶残,抡臂去夺他性命。
这凶手颇为嗜血,九尺身高,双臂孔武有力,像是常年出征的军士。韩璿手脚皆不能使全力,没有轻易接下他的花招,而是索性扬起锁链让杀手砍断。杀手嘲意满盈,“呦呵,我倒是看看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膏粱子弟能有什么挣扎,像只垂死的蚂蚁等着让我碾碎。”
夜间寒冷的风强了几分,肩膀和左臂上的血珠子不停外溢,韩璿的额头渗出汗水,“那你来看看,蝼蚁的抵抗。”谢沛的金刀用着并不顺手,惯用的手筋又割伤,韩璿只能全靠右手刀法为他和谢沛的命作最后的搏斗。此时谢沛也缓缓起身,蜷缩在脚下。
杀手刀法挥斥如雷,金刀不敌长刀,刀口登时漏了个缺口。韩璿手被力量震得发麻,可由不得身体,他疾电般用左手连击杀手的下颚。杀手错愕之际向后闪了三两步,然后擦除牙口的鲜血。“还不赖。继续啊!”杀手的眼睛瞄向谢沛,武功低下,且不耐打的他肯定是脆弱的豁口。谢沛识趣地爬到远处,以防止添乱。
韩璿阔步向杀手走去,凌厉的金刀宛如星落,穿透杀手的胸膛。杀手始料未及,这招因刀刃已损虽未毙命,却充满挑衅意味,登时激怒了他。他扯下厚重的铠甲,肩膀肌肉绷紧了,摆出赤身肉搏的阵仗。“我就与你比试比试拳法。我要用这双手,扯下你的头颅。”
躲在边上的谢沛说:“别中计,他肯定藏有后招。”韩璿却把金刀递给他防身,“没事,好歹我也在突厥立过战功。”韩璿以剑术称国士,刀法称不上一流,但拳法经过赵歆的教导还有那么两下。他擦掉胳膊上的血,双手握拳迎接。
杀手抢占先机,朝脖颈最脆弱处绞杀,但却被韩璿反身击中胸膛。这一下杀手仿佛忽地定住了,他晃过神要肘击他的后脑。韩璿侧身,下脚使绊子,相互较劲。杀手到底身体健硕,再加上韩璿又受了伤,猛扯伤臂轻而易举让韩璿倾斜。但韩璿身手也很矫健,扭转乾坤之在毫厘之间,用尽全力缢他的肩颈。
杀手双目渗血,青筋暴露,自知败局已定,突兀地掏出匕首,欲要刺死韩璿。谁知胳膊被韩璿先一步拧得脱臼,“这是作弊的惩罚。”谢沛捡起匕首,丢给韩璿。
韩璿锁眉质问:“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杀我?谁派你来的?不问清楚你死在我刀下也是无名亡魂。”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是为了传国玉玺,为了攻占洛阳。不过凭你们汉人疲软的边防和人心不定的京师,挡不住我突厥铁骑。”杀手在失败后也是大笑不止。“原来如此。”韩璿玩了玩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杀手的心头,杀手喉咙深处还没发出完整的“饶命”,血污染了韩璿的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