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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谈资。”
“雁痕楼的无愿大师清白一世,却在双鬓花白之际被诬陷盗取亡故多年好友的酒方,只为名利。”
“其他人更不用说,城东富商贾槐乐善好施,最终因偷盗一两纹银被当做小贼当街打死;城西东郊状师数十年来无败绩,却在告老还乡的最后一次诉状中收取被告人钱财,改写状纸,害的状告人一家九口人一夜间皆上吊自杀。此外还有城南方氏,城北黄氏,这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面前的事实,难道都不足以让方解元您怀疑当初杜城关与你在放榜之日遇见的目的吗?”
娇娘平静陈述着杜城关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证,字字铿锵,但也字字诛心。
“我……”
方或正哑然,想要争辩却发现事实当前,他早已没了维护的勇气。
那些被害的人里面,应该也有他的手笔。
而他也没必要否定一切了,“事情已经发生,只要知府大人查清,方某愿意认罪。”
“认罪是要告慰被害者的亡灵,那您的清白呢?”
事已至此,看着毫无生机的男人,娇娘还在步步引导,“不知方解元可曾看过杜城关在被抓之前,手里把玩的那个木珠。听聂捕快说,他命人将木珠撬开了,里面是什么您可知道?”
“试卷。”
方或正漠然开口。
出乎意料的回答,使得娇娘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里面是张答过的试卷吧。”
方或正笑着重复着。
他的表情在短暂的挣扎过后近乎于麻木,周遭的一切统统都听不见了,眼底里是一片燃烧过后只剩灰烬的空洞。
“狄楼主,有的事情其实真的不用做得太绝。”
挪动着步子走到了地上放着的灯笼前面蹲下,烛光摇曳,照着方或正俊美的面容晦暗不明。
修长的五指抚上面颊,他那双空无一物的双眸茫然地追逐着火舌,像是被掏空了思想的木偶,这一刻给人一种空落落的疏离感。
“虽然楼主不愿承认,可我总在恍惚间从我这张脸上看见您的影子,娇娘,您说楼主每日透过我的眼睛,看见的究竟是你,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