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

两人到了竹屋后，余晴将狼尸做了菜。待白芷川吃饱后，嘱咐她在竹屋内好好等他，切莫再乱跑，自己回到将军庙，想着药方中珍珠的事。

听人说东边几百里有一个靛海，盛产珍珠。他还没有见过大海，只过海里有许多和地上不同的奇怪生物，昂贵的珊瑚，砗磲，玳瑁，还有食人的鲨鱼。不过自己好歹在腥风血雨里拼杀过，只要多留意，应当不是问题。

他一晚未睡翻看着巫千秋的书，里面有一本《沧海图鉴》。书中收录了海底尽数生物。他要找的珍珠贝生长深海里。人无法下潜到那么深，只有变为一条鱼才行。

余晴打定了主意，第二天的太阳一升起，便化作一只鹤飞向大海。

飞了两日，终于看到大海。白鹤落在松软的沙滩上，他在寻找一个平静的水湾方便下潜。中午的水面上洒满碎金，晃着余晴闭上了眼，然后猛地往水里一扎。雪白的仙鹤变为一条灵巧的小鱼。它再睁眼向上看时，头顶的天空被海浪分割成无数个小块。一道道的阳光照进深处漆黑的海里。

小鱼向着深深地海底游去。

海底礁石上长着许多宽大的海草，随着水流摇曳。珊瑚像微缩的大树一样依靠着礁石生长。透明的虾在珊瑚和礁石上来回跳跃，两个钳子捕捉水中的小虫往嘴里送。

余晴变换的小鱼向礁石靠近，小虾怕被吃掉而躲进缝隙里。小鱼绕着礁石转了几圈。上面有许多青黑色的和灰色硬壳的贝类，它们紧密地生长在一起。偶尔的空隙处长着毛茸茸的水草，几只螺正在悠闲地啃食。

可惜这些都不会长珍珠。

他顺着水流游走了，看到有许多大鱼成群结队地盘旋在旁边另一个礁石上。鱼群形成巨大的阴影投在礁石上，隐约看出一个半圆形凸出的物体吸附在上面。

余晴游到很近的地方才看的清楚些，是两个半圆形的硬物一张一合的吐着海水，里面柔软的肉块时不时蠕动着。

这几乎和《沧海图鉴》里会产珍珠的砗磲一模一样。

余晴快速地向肉块上游去，珍珠应该就藏在里面。他在游进两片半圆形物体的瞬间，看清了上面布满细小尖锐的牙齿。

小鱼猛地一甩尾调转方向，可惜太迟了，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掉头的水流让肉块感知到，猎物正在逃跑。几乎是瞬间两片布满尖刺的半圆猛地合上，咬住了小鱼的尾巴。上半片圆形物体多了两个小点，那是一双眼睛。咬住余晴的东西得意得从礁石下探出，这是一条巨大的食肉鱼。

余晴感觉下半身吃疼，但不管怎么摆动身体都无法从怪鱼嘴里挣脱。

怪鱼咬住他左右晃动，小鱼下半身开始麻木。怪鱼突然松嘴，再张大嘴用力一吸试图将他整个吞下去。余晴却看到不仅自己身旁的水流向后涌去，怪鱼也因一股莫名的吸力向后飘。头顶盘旋的鱼群也四散逃开。

海底的礁石一个个开始翻滚，带起的沙子使原本清澈的水变得浑浊。小鱼艰难地摆动麻木的尾巴，试图从摆脱巨大的水流。但犹如一片树叶卷进狂风里，身不由己。

粉色的扇贝，透明的虾，断裂的珊瑚。。。都在小鱼的身旁一起向后涌去。他索性放弃挣扎随着水流将他带去未知的地方。

水流慢慢的减弱，小鱼勉强停止了向后飘。海底的礁石因为惯性还在快速滚动，其间有一个波浪形的扇贝滚的慢一些。水里的沙子已经沉下去许多，余晴这次看得很清楚，这是真正的珍珠贝。他躲过礁石，钻进贝壳里。却听到外面有嘎吱嘎吱声，礁石碎屑从缝隙里飘进来。

余晴并不在意，因为他在贝肉下找到了一颗巨大的珍珠，上面还有一小节断裂的珊瑚，他连忙将其含在嘴里，准备从贝壳里游出去。却发现贝壳产生一条贯穿的裂纹，随着嘎吱嘎吱声裂纹越来越多，坚硬的扇贝碎为齑粉。

周边一片漆黑，余晴觉得自己躺在一个黏腻、柔软的地上。他张开嘴，珍珠散发着莹白的光泽照亮了周围。四壁皆是粉色的肉壁，鲜红的血管隐在其下。地上散落着礁石，贝壳碎屑。

远处突然照进了光，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海水和几个礁石。肉壁开始相互挤压，试图磨碎礁石。余晴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石头磨烂。再不出去的话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回想着刚刚肉壁的空间大致可以站两三个人，只要他能挨过这一次肉壁挤压，等怪物再次张嘴前可以变回人形，召出长□□破肉壁，从这里逃出去。

只要他挨过这一次挤压。

“巫千秋，你前几天接引试炼的那个人，快死了。”一个火红头发的男人站在仙山的洞府门口说。“你不救救这个倒霉蛋吗？”

“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职责就是接引成仙，引人历劫试炼。前几天我已经把该做的,该说的都做完了。他要是试炼没过也是他的命。”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洞府里传出。

红发男子走了进去。洞府的墙上摆满了书，放不下的书被堆在地上。书堆旁是一张石床，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