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咒
平安的符,拿丝线串了一长串,送给贺兰晏。
贺兰晏哭笑不得,将那护身符咒收了,忽然提起太子妃的哥哥:“纨纨长兄任职东都,官声一向不错。”
祈香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杨家大郎君不过是个七等下州的刺史,也值得太子殿下留意?
贺兰晏笑笑,“长兄所辖之州连年丰收,粮仓尚有积余,纨纨可否帮孤写一封信,问问长兄,能否再凑些粮草?”
祈香对太子传里的设定有些印象,本朝逢战事所征粮草皆有定数,此前已交上来一批,虽被焚毁,倘依律例,也不该再征。由她出面,私底下问,不算违例。
祈香原不肯管这闲事,可这比请平安符有用多了,才厚着脸皮提笔写了封打秋风的信。
贺兰晏拿起来一看,却是久久未曾言语。
祈香还道她哪里写得不妥当,不想却听他叹道:“字异其人。”
托人办事,还嫌人字丑?祈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不过幼时学过半年书法,如今还写得出来就不错了,他挑剔什么?
贺兰晏见她变脸,也道这时候了,说这些做什么,嘴上却道:“孤是说,纨纨的字与纨纨风格迥异。”
祈香抿着嘴角,望着他不出声。
贺兰晏好笑道:“纨纨不妨与孤学些时日,将二者统一?”
祈香暗自冷哼一声,也笑道:“长兄只认得臣妾这手字,倘若换了风格,怕是识认不出。”
贺兰晏自是不敢勉强。
信发出去,杨刺史很快便复信,答应按前次的数目再行筹措,若是不够,还可从他职分田里贴补些。
祈香见他信上言辞恳切,想起杨家长兄未必是看妹妹的面子,杨家家风清正,一心为国为民,便是贺兰晏去信,他也肯倾囊相助吧。
***
出征前夕,薛若痕一行人返回了帝京。
皇帝派了御医为他诊治,也是他命大,听说那一剑刺在他胸口,再偏一分便绝无活命的可能。
他虽是少监,内侍省如今却以他马首是瞻,一则内侍监年事已高,不日便要退下去,再则这半年来他极得皇帝宠信,风头正劲,这回又因和谈负了伤。
闵娘子出宫带回消息,薛若痕手下的内侍又去冻蜜坊采买了,每样冻蜜各要了十斤。这内侍也是嘴碎,闵似有随口问了一句,他便说这冻蜜是他病了的头儿要的。
要冻蜜的竟是薛若痕?祈香记得他从不吃零嘴,糖在他眼里便和毒药似的,原著设定没糖,约莫也是这个缘故。为何又转性了?
月末宫中设宴为太子饯行,薛若痕也在,这样天气还披了件披风,想是伤未痊愈,身子还弱。
祈香见他坐在食案前,并不动筷,只捡了块薄荷糖含着,被她瞧见了,也还若无其事地垂眸坐着。此前她吃糖被他发现,可是免不了被他说一顿的。
淑妃陪在皇帝身旁,柔情款款地为皇帝侍酒布菜。祈香偷偷观察薛若痕,他面上并无半点异样,即便淑妃并非他女友,眼看着与女友容貌酷似的女子与旁人恩爱,也多少会有些不适吧。薛若痕却是始终面不改色。
祈香心里猫挠似的,想与他说几句话,可哪里找得到机会?太子妃进出身边总有人,且宫中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贸然与他说话也不妥。
贺兰晏剔了块鱼尾,夹在她碗里。自打上回在奉坤宫她说喜食鱼尾,食案上便没一条鱼尾能逃过殿下一双巧手了。
祈香一面吃一面想,若非为了假装宠她,太子殿下才不会为任何女子剔鱼刺。吃完抬起头,正好见薛若痕冷冷地望着她。
祈香直想还他一个白眼,吃个鱼尾也惹到他了,还是他见不得她好?他难道不知贺兰晏是假装宠她?他这太子传里尽是些不如意的可怜人,如果不是她来了,糖都没得吃!
最气的是明明错在他,他却一副她欠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