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碟.异教徒
“明明是你每次提到解开灵蛊的话题就自动黑脸。”
云禧小声嘀咕。
黑猫趴在她的肩头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年少不知灵蛊好,丢了你才知个宝~}
不和时宜的哼唱徘徊在了少女的脑海里,她怒目便瞪了黑猫一眼。
她算是发现了,从昨天晚上莲玉喂它小鱼干起它就彻底叛变了!
一只光想着世俗功利的叛徒!
{云禧,说真的,这个进度下去不解开灵蛊我两各自回家的那天指日可待啊。要不我帮你情丝切了,你眼睛一闭把这个送上门的容器收了,你也不受伤我夜不受伤,皆大欢喜啊}
{您可闭嘴吧}
少女在脑海中自动屏蔽了黑猫的声音。
什么她不会受伤,它也不会受伤的。它又将莲玉当成了什么,在机器眼里故事里的每一角色都是一串冰冷的代码,在她独自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几年里,他们可都是有着各自悲欢的生命啊。
他们与她又有何不同。
“吃豆腐丸子吗?”
街角的油炸铺子渡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下,圆滚滚的豆腐球在油锅中被炸得金黄。
“请你吃一个赔罪,你悄悄将峡谷的踪迹告诉我。”
少女贴近莲玉的耳蜗小声说道。
“阿姐是不是一直都将我当小孩哄。”
他似乎有些不满,耳边打结的头发都充满了控诉。
如若放在以前她还真的就会多事到帮他把那束打结的头发都理干净。
少年凛冽锋利的轮廓无一都在提醒着她今日不同往昔。
她可从来没将他看作过从前那个洁白如雪的七皇子。
“怎么可能。您现在可是我师祖,若是不叫我阿姐,我们现在多少都算是正经前辈和晚辈的关系。”
“你以前说过做我阿姐是一辈子的事。”
“但现在是我的下辈子。”
“而且相恋的所有步骤里你就不该叫我阿姐。”
她可受够了尴尬了,少年每次都恣意妄为,公共场合之下直接就是一个口无遮拦,昆仑墟内单纯的人或许以为他们真的有什么亲缘关系,想象力丰富的人就另说了,别人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新奇的角色扮演呢。
“相恋还管称谓呢?”莲玉似乎有些不信。
“你见过你娘亲叫你父亲大哥吗?”
她今个就不信了,她还真要将那另人尴尬的称呼给该回来。
“…..”
“她叫他阿晏”
少年沉默许时才回答。
云禧这才反应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亲身父母。
“也不是说非要像你娘亲叫你父亲那样唤我,我们就当朋友之间称呼也可以的。”
“阿禧。”
油锅中热腾腾的丸子被铁勺打捞而出,蒜香四起还冒着热滚滚的油。
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拥挤喧哗之中,少年的声音格外清晰又温柔。
上次他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无名山掐着她脖子质问她的时候,而上上次这个名字的出现还是在扶桑树下那个和他长了同一张脸的红衣男子。
“你师父也这样叫你,算朋友之间的称谓了吧。”他似乎格外迁就了她。
“这个名字不行。”
别人叫还好。他这么唤,总归让她觉得恍惚。
“为什么不行。”莲玉望向她有意躲闪的眼“从前有人这么唤过你,在你师父之前”
“是你一直在透过我看的那个人…小时候起就这样了。”
他总是擅长窥探内心,云禧的表情在少年眼中总是藏不了一点。
“而且他…对你很重要。”
十分笃定的语气。
“阿姐,他是谁。”
他是谁,可恶得比他还先遇到她,值得她挂念至此。
“……”
琦城街头的晌午,各色各样的笛声总是伴着异服少女们的热舞在大街小巷升起,清脆的银铃声伴随着小贩们的吆喝。
“我以两个豆腐丸子起誓,他没有你重要。”
两枚铜钱就换了四个丸子,云禧圈起吃了两个,鼓着腮帮子又将另外两个递给了莲玉。
似乎真的就想用吃食堵住他的嘴。
“但其实真要说的话”她停顿了好久才长呼了一口气“人生形色匆匆这么多人,每个人出现在生命中的人其实都是特别的,也都没有重不重要一说。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应该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们得先学会看重自己,这样别人在心里才算有了真正的重量。”
十里长街闹,纷纷车马客。不同的妖兽与人类共存在同一条长街,吃着同一碗甜汤,云禧这才意识到这个位于四国交界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