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易感期
将手中的册子扔回了男子手中,情绪中没有惊讶也没有过多的恼怒。
“都是鄙人的多疑害得。”候在一旁郭侍郎垂头便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该不听先生的擅自做主”
这下将周太师平白送给他们天枢局的饼才是莫名其妙的分给了毫力未出的谢瑜初。
这不但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间接性的替皇太子惹了祸。
“现在五皇子风头盛了起来不知….”
“太子这边不会与天枢为敌的。郭侍郎将五皇子捧起来,是好事”
“腌脏之事的揭破总是需要先将当事人推向风口的,先扬后抑的效果往往比单一的印象给人的冲击来得好”
闽清的雨来得急迫,郭侍郎从新知府走出来时,花蚕绸的袍子都早已被斜漂的雨丝淋湿了大半个角。
“你该庆幸的是谢瑜初和莲玉没真正碰到一起。”
周辞和的话不停的在他脑中回想。
他当时是有多傻,才会想到这个鬼办法。打着一把小伞,走在雨幕中,又想到白白赴死的裴二小姐,郭侍郎这颗心算是被愧疚牢牢拿捏住了。
都是怨他的。要是这位裴二小姐还真和那莲玉是旧相识就好了。
他在内心感叹着,连在豆腐西施那买豆乳饭的心情都没了。
“这鞋不好看。”
“哪儿不好看了。这个便宜,便宜就是最好看的”
一对年轻男女的声音从豆腐摊处传来,少女带着帷帽,拉开精美的襦群角露出一双灰扑扑的灰格布鞋。
“可我有钱。”
少年跟在少女身后五官朦朦胧胧的,声音调子却娇俏又委屈,苏苏朗朗的声线听得郭侍郎身后的小侍女都忍不住让那处望去。
“我不花你的钱。”少女回应得干脆利落。
“小夫妻吵架呢”侍女帮郭侍郎找了位置,忍不住朝自己主子调笑到。
“你怎知他们是夫妻。”
“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在闽清是只有丈夫才能摸妻子的脚的”她说完便指了指少年蹲下身帮少女打理鞋布条的手“真好的两个人”
雨水拍落下不少白杏,半边的花压在摊子的四脚帐面上,顺着雨水滴下阵阵幽香。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郭侍郎为自己斟了杯粗茶,忍不住摇头诩笑。
“少年夫妻老来伴。十六七岁可是谁都羡慕不来的岁月。”
摊子上诱人的豆腐香飘洒在空气中,蒸锅上的热气将四周捂得暖烘烘的,云禧望着帮自己系好布条的少年忍不住头疼的扶住额。
得亏他棺材里那一指还是没白摸,莲玉出府便配药治好了她这具身体先天的哑病,这一点她还是十分感谢他的。
但一路走过来,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说好的冷酷无情的大Boss呢,不是黑化了的活阎王吗。
云禧打从枫山出来,便硬生生的被莲玉跟住了,似乎是酒后伤了神经,少年的脑袋总是晕头转向的,漫无目的就是跟着她。
鬼知道他在金府的婚房里喝了多少合卺酒,在金府时都还好,时间越长越奇怪,变得异常的乖。
但其实说实话,比起觉得他醉酒了,云禧更怕是少年的易感期到了。
大荒拥有半神血统的妖族,与其他祀种(1)一样,绝尘的天赋之下都有着破除生殖隔离所带来的避免不了的缺陷。灵兔作为其中一员,其致命的缺陷则主要体现在他们极为敏感脆弱的易感期。
因个体而异,族内人易感期的触发机制,持续时长与行为表现都大有不同,比如云禧上辈子的身体谢汝安,她的触发机制则是断发,一个非常易触且鸡肋的大BUG,但由于她灵魂的相斥性与原身本来就弱的不行,易感期再长都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但莲玉大不一样。云禧伴他五年余载都没见过他触发过一次。
“弟弟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云禧试探性的问道。
选择性的忘了些他们之前的事,整个人又和之前乖张暴虐的气焰完全不同,从婚房出来时软了不知好几个度。
这种情况除了酒精中毒,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易感期到了。
但怪得又是,明明祀种的灵力越强,缺陷应该更为致命才是,而眼前的少年实力却丝毫未减。
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治嗓之恩和着我来救你相抵消,我们两个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再一起呆下去就真的不合适了。”
“丹药是一月不可断的。阿姐如何和我两清。”
“.....”
“要不我在你这儿先买一个月的量”
能说话虽然对她很重要,但去昆仑墟对她来说更重要。而且要趁着这小子最近解酒毒之前早早得把他劝回瑶池才是。
不然等他完全清醒了,又蹬儿蹬儿蹬儿给她念叨个杀谢昭黎得没完,杀不了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