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什么滋味，半晌后，她才清浅道：“公子是认真的？”

“自是认真的。”陆鸣泽也停了下来，他静静凝望着对方，“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愿负责姑娘的后半生。”

这份承诺太浓重，霜华心不由跳了跳，内心告诉她要拒绝，却又不知该如何给出答复。

“姑娘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在下不急，可以随时等姑娘。”陆鸣泽温声笑道。

“好。”霜华轻声回。

*

很快，霜雪阁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霜华正伏于案前写字帖，慢慢临摹，重新认字。

“霜华姑娘，大夫人来了。”月盈凑在霜华耳边悄声道。

“大夫人？”霜华凤眸微怔，她收起字帖，缓缓起身，前往迎接。

陆家是主，而她是客。

霜华对陆府的救命之恩与收养心存感激，她寄人篱下，说什么都要对陆家人以礼相待。

正厅。

大夫人身穿金色华丽锦袍，颈间佩戴红玛瑙金璎珞，头戴钗环步摇。相貌桃花玉面，皎若秋月，举手投足间皆是尊贵之气。

月盈耳畔提醒道：“这位是我们家主的正室，陆家当家主母。”

霜华反应过来，这才知晓，原来陆鸣泽陆公子已有如此美貌正妻。

可他却说要迎娶自己，所谓迎娶，恐怕只是纳妾……

她眉头轻蹙，心绪复杂。

“大夫人。”霜华行了礼。

乔氏主母堂而皇之坐在主位之上，拿起一杯茶盏轻轻品茗温热清茶。

她似笑非笑的玉眸上下扫视霜华好几眼，最后轻笑着收回目光，语气满是轻蔑。

“我说爷从哪里弄回府中这么个美娘子在霜雪阁金屋藏娇，原来生得这般国色天香，也不让府中其他姐妹来瞧瞧。”

府中其他姐妹？

霜华了然，恐怕府邸不止有这位正妻，还有其他姬妾。

乔氏斜睨着眼瞧她，笑说：“爷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纳你为妾？”

霜华怔住，轻声说：“陆公子没有说。”

乔氏轻哼一声：“那也该提上日程了，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在府邸住着。养个外室姬妾在府中，多不像样。”

“夫人，我不是……”霜华不明白乔氏语气中的意思，急于解释，却被乔氏厉声打断，

“不是什么？”乔氏冷哼一声，玉眸轻眯，“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一无所有，无家可归，除了依附陆府，你还有哪条路能走？”

“我陆氏家族在都定州也算名门望族，商贾世家，与权臣贵族也有些交道。现如今里里外外都传遍我陆家纳了个新妾，生得貌美倾城，你若不入府为妾，让我陆家门楣脸往哪搁？”

乔氏主母盛气凌人，语气咄咄逼人，令她为难。

“大夫人，我患得失忆之症，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我现在只想早日找回记忆，找回我的家人。对于其他，我没有任何想法。”

霜华静静凝望乔氏主母，不卑不亢。

乔氏玉眸越发威严肃穆，她端站起身，又围着霜华转了几圈，“若是你不想入府为妾为陆家添丁，那我也只好请你离开陆家了。”

霜华轻蹙眉头：“夫人一定要如此绝情么？”

“绝情？！”乔氏冷笑，“陆家救了你，供你吃喝，你却连报答这份恩情都做不到，究竟是谁绝情？”

霜华说道：“陆府以及陆公子的恩情，待日后我寻到记忆找回家人，自然会亲自拜访登门道谢，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乔氏主母轻蔑一笑：“就凭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我陆家家财万贯，富甲一方，是都定州名门望族，即便是都定州城官府都得卖陆府一个面子。而你只是一个平民女子，你全身上下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可以用来报答陆家？”

乔氏说得直白而绝情，霜华不禁苍白了脸色。

她如今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记忆都丢失了，有什么可以报答陆府的救命之恩？

仅仅片刻，霜华稳定心神，道：“夫人，只要霜华能做到的，日后必会全力报答，只是……入府为妾，恕霜华做不到。”

乔氏冷笑：“做不到，那就从陆家滚出去。”

月盈见此，不禁焦急，求情道：“大夫人，霜华姑娘身无分文，又找不到家人，您现在赶她出陆府，无疑是将她往绝路上逼啊！”

乔氏好以整暇地望着霜华。

霜华深吸一口气，道：“多谢陆府这些日子的款待，这些恩情，他日霜华会全部奉还，今日霜华会收拾好行礼离开，就不给大夫人添麻烦了。”

“好啊，那你走吧，离开陆府，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在都定州安身立命。”

乔氏轻笑一声，气定神闲地品茗杯盏热茶。

霜华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