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脆弱
聆鸢趴在榻上,苍白的小脸儿朝外侧放在自己曲起的手臂上,双眼紧闭。小小的身子不到三尺,还没有白泽一条手臂长,此刻虚弱的躺在自己面前,让白泽心里有些微妙的不忍。
他动了动身子,端坐于床榻一侧,捡起聆鸢细瘦的胳膊,骨节修长的食指中指敷在她枯瘦如柴的手腕上,静默片刻后,又小心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角。
她额前还有前两日自己弹过的印记,虽然已经淡化了不少,但仍旧有些泛红,这让白泽下意识的蹙了眉。
那日自己下手虽有些重,但不至于两天了还会留下印记,小孩子的皮肤原来是这么娇嫩的。
小家伙额头有些发烫,心率有点过快,满身的伤再加上心气郁结,怕是发烧有两日了。
此刻面色苍白,两鬓间有汗湿的印记,身上的衫裙凌乱的堆成一团,堪堪盖住她的小屁股。藕节一般的胳膊横亘在自己身前,堪堪挡住自己的眼睛。
白泽拉过一旁的锦被,轻轻盖在聆鸢的身上,掖了掖背角将锦被翻卷的一角拉好,拍了拍铺平。
“藤萝。”
“小仙在。”妙法因为口出狂言下去领罚了,帝君还在这里藤萝自然是要留下来候着听吩咐,便一直留在门外等着。
这会儿听得帝君召唤,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你去烧些水来,给她洗漱上药。”
白泽说完,站起身来让开位置,往书案的方向去了。
藤萝见他慢条斯理的在案前坐下,捡起本书来翻阅并未离开,心里有些打鼓。
不知榻上的人在帝君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这几日她听的帝君吩咐,虽说是按照命令行事,但到底是没太上心,就怕榻上的人有个好歹来,自己会承受帝君的怒火。
只是,眼下帝君刚吩咐了事情做,一时也顾及不上其他,急忙端了盆水回来。
先前他们都以为这殿里住着个女子,没想到是女子没错,但是个这么小的姑娘,她看起来也就是个不大点的奶娃娃,能让帝君这么上心,不会是帝君的……孩子吧。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藤萝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和妙法在一起待久了,自己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将热毛巾拧干,这才轻轻的掀开被角,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小家伙的脸蛋。
小家伙皮肤雪白,虽然闭着眼睛,但一看长大后就是个美人胚子,和帝君一样好看。
藤萝胡思乱想着,将手里脏了的毛巾重新洗净,这才将盖在聆鸢身上的被子全部揭开。
这一掀开就看到小家伙裸露在外的小胳膊小腿儿上都是伤痕,有的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这么欺负虐待一个小孩子,简直不是人!
藤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帝君,只见对方仍旧老神在在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册,并未朝这边看。
这才急忙扭过头,处理小家伙身上的伤。
有些不太严重的伤,用了上等的灵药应该过几日就会好,稍微严重些的怕是要费些时日,只是她胸口的伤怕是很难愈合,这伤应该是引起她发烧的根源。
藤萝处理好这些伤口,有些惋惜,这孩子生就了一副好样貌,就是可惜了这一身的伤,不知会留下多少疤,万幸的是脸没受伤。
她有些疼惜的摸了摸对方雪白的小脸蛋,皮肤滑滑的触感很好,就是脸颊发烫像个剥了皮的熟鸡蛋。
“嘤……”手下传来细微的嘤咛,藤萝急忙收回自己情不自禁的手。
小家伙额头上又冒了汗,紧皱着眉尖,尖尖的虎牙无意识的咬着下唇,力道有些大,唇瓣本就干涸的起了皮,这会儿又被她的动作咬的微微渗出了血。
藤萝急忙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掉唇角的血迹,只是她牙口不松,仍旧死死的紧咬着,藤萝怕她将自己的唇瓣咬烂,用手轻轻的去掰她的下巴,无奈小家伙人小力气大,藤萝又怕将她掰伤了,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去倒碗凉茶。”
也不知帝君是何时走过来的,藤萝听后长松了口气,急忙站起身来去倒了碗茶水。
白泽一手接过茶碗,另一只手轻轻的放在聆鸢的脸颊两侧捏了捏,小家伙这才张嘴放过了自己的下唇。
白泽将手里的茶水喂到她唇边,兴许是意识到有人在给自己喂东西,举止间又不温柔,聆鸢就算再昏迷中也很抗拒,动了动小脑袋挣扎着拒绝。
只是这茶碗过大,小家伙嘴巴小又抗拒,一碗茶水多半洒了出来,藤萝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小姑娘又被帝君弄脏了。
“帝君,要不用小勺喂吧,她还是个孩子。”看帝君这架势,哪像是喂水倒像是灌药,动作也太不温柔了,藤萝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堂堂帝君何曾这般伺候过一个人,这也是第一次给人喂水,又是这么个结果,白泽略有些尬意。
将茶碗递给藤萝,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