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戒备心很重
声,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消失不见。
藤萝与妙法当即将手里的食物放到门口,后退几步转身出了桐桥殿,细细看去两人的步伐还有些凌乱。
怪不得帝君先前曾专门嘱咐,进了门将东西放下就走,不必上去打招呼。
里面关着的怕不是个穷凶极恶的妖吧!
在两人走后没多久,桐桥殿的院子里忽然多出了个人影。
来人一袭墨色长袍,面如冠玉,双眸淡淡的看向紧闭的门扉,一双黑色的眸子清冷淡漠。墨色的长袍衬得他身姿挺拔,下巴处的领子被齐齐整整的用烫金的盘口扣紧,袖口的丝线都是对称的蛇纹。
就连站着的姿势都是挺阔板正,严谨而周正,由此可见来人定是个及其重规矩之人。
他站在院子里定定的瞧着面前的梧桐木的双扇门,挺翘的眼睫下是沉如墨色的瞳仁,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迈着步子上前将门推开。
随着面前的房门被推开,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木制的书案被掀翻在地,案几上的笔墨纸砚被扔了满地。打翻的砚台流淌着黑色的墨汁,染的两侧的纱帐东一团西一团煞是难看。
屋内花盆里的花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的被扔在地上,间或被人踩了几脚,蔫蔫的没了生气。
梨花木的大床上白色的纱帘乱七八糟的横亘在床沿上,玉枕被随意的扔在脚踏上,上面沾染了黑色的墨汁。
而床角的被子隆起来鼓成一团,呈三角状微微抖动,像是一只成精了的小怪物。
白泽将要踏进去的步伐一顿,眸子里略过一抹异色,这才不紧不慢的将步子迈了进去。
他踏过被踩得七零八落的缅栀子花,微弯下身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宛如上好的白玉,将散落在地的书册一一捡起。
褶皱的书页被细心的抚平,打翻的砚台施了个清洁咒,瞬间恢复成原状。白泽挥了挥手,被推倒的屏风矗立在原地,踢到的花盆以及里面被连根拔起的花都变得完好无损。
不过片刻的功夫,乱七八糟的屋内已经恢复了原状,白泽这才不疾不徐的看向床榻上那轻微抖动的一团。
“你是打算一直躲在床上不见人吗?”
他话音刚落,床榻的方向就冒出凶狠的“呲呲”声。
因全身被锦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发出的声音略带些沉闷,不仅听起来半点凶意也无,反而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白泽并未将她这故作凶狠的姿态放在眼里,坐于案几前将宣纸铺平,摘下狼嚎沾了沾墨汁,于宣纸上落下苍劲有力的“稳”字。
“你的伤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怕是要筋脉尽毁,灵力尽失。到那个时候,恐怕连化形都难了。”
他话音落下,床榻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包裹严实的锦被挖开一角,露出一颗乱糟糟的小脑袋,白的发光的面皮下,是一双倔强而戒备极深的眸子。
除了这双眼睛,大半张脸仍旧埋在松软的被窝里。
白泽放下手里的狼嚎,抬头漫不经心的看过去,深沉如墨的眸子里是藏也藏不住的厉色。
白泽作为神山的主人,奉行的是无规矩不成方圆。神山各个峰的弟子,再是离经叛道平日里也将自己收拾的齐齐整整,至少白泽见过的弟子都是规矩有礼的。
就连第二峰最优秀最心高气傲的榆阳,对他也是恭敬谦逊。
这会儿见床榻上这乱糟糟的一团,自然是看不顺眼。
但也知道对方年幼,初化形,又受了重伤,自小生活在山野,没学过规矩。先前任她发泄了半天脾气,不急不须的替她收拾了烂摊子,这会儿要是再继续任她为所欲为,以后怕是不好管教,自然要拿出严厉的态度来。
榻上那团见他眼神犀利,气势十足,并不惧怕。先前只在被中露出一双黑眸,这会儿就着锦被又朝外拱了拱,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来,呲着一口白牙,恶狠狠的回望他。
她样貌不过人间三岁稚童的模样儿,细软的长发乱七八糟的披在脑袋上,有几缕还打了结。面皮稚嫩,皮肤白的透明,眼神却蛮横不饶人。
单看眼睛以为她是个狰狞凶恶的大妖,但配上这张稚子面孔一下子少了些凶气,反倒多了些奶气,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在闹脾气。
白泽对她没什么耐心,挥了挥手将裹挟着她的锦被收走,徒留下聆鸢光着身子,措手不及的愣在原地。
他怎么不讲武德!
她年纪小,饶是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光溜溜的也不合适,白泽避开视线为她幻化了身衣裳。
小家伙七手八脚的拽着身上幻化出来的衣裙炸了毛,发出尖利的“呲呲”声,差点要跳起来。
小手儿紧张兮兮的拉着自己的领口,缩回到床榻一角,憋着通红的小脸儿怒瞪他。
白泽虽是及时移开了视线,依然看见了她浑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