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好上了?
看看您。“
“你不听妈的话了?”
白铘温声道:“让我陪您待一会,再过去。”
叶茹珍眼中的怒意便去了一些,毕竟还是心疼儿子的,她虽心中不快,还是轻叹一声:“那就进来坐吧。”
一进门,是一个不超过十平方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室内很闷热,左侧一个小厨房,卫生间在二楼。
白铘的目光落在屋子中央一块小巧的圆形木制餐桌上——
一小碟冬瓜拌豆干,一瓶酱瓜,一碗清粥,就是桌上摆着的全部餐点。
白铘一见这清淡得过分的伙食,不由蹙起了眉心,
忍不住就问:“妈,你怎么能就吃这些东西?”
叶茹珍坐回餐桌边,看着桌上寥寥无几的几样食物,应声道:“妈这个年纪,清粥小菜挺好,养生。”
“是我没按月给你钱,还是那个人不准你大鱼大肉的吃?“
眼见母亲在白家被这般抠苛对待,白铘只觉这些日子,积压在心中的不满,愤懑已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
“白铘!那是你父亲,亲生父亲!别老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喊,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妈没教好你。”
叶茹珍怒拍桌子,也着急上火。
这样一来,白铘便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会,叶茹珍问他:“饿了吗?”
“还好,”白铘回答母亲,“我自己去拿碗筷。”
他刚要起身,叶茹珍转头看他:“谁说让你在这吃了?“
白铘对上她视线:“您在这儿吃,我自然也在这儿吃。”
“白铘,”叶茹珍目光中透出几分疲累,“你真要让妈做不了人,还是要妈给你跪下,你才肯过去跟你爸好好谈。”
一句话,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眼眶被逼得泛了红:
“行。”
“我这就过去见他。”
白铘踏入正厅的时候,一名老管家正从里边端茶水盘走出来,只抬头看他一眼,招呼都没有一个,默默地走了出去。
白家帮佣向来不招呼他,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为什么不招呼呢?
因为白家家主没给他母亲名分,白铘还没能入他白家的族谱,因为要照顾白家大少早年丧母的心情,照顾大少母亲娘家所有亲戚的心情,所以,
白铘的身份,在这个家里,向来是讳莫如深的,是人人避谈的禁忌。
白家家主白非梵,坐在豪华的大理石餐桌上位,报纸大咧咧摊开在面前,正在阅读,左侧坐一人,眉目还算英气,只是弯弓着身体,精神痿厥不振,可不正是他那不成器的大哥白舜亿。
收起眼底的轻慢不屑,白铘若无其事走进去,入座在白非梵另一侧,白舜亿对面的位置。
“来啦?”
白非梵收起报纸,不温不火地问了小儿子一声。
薄唇轻启,白铘由齿缝间含糊出一声:“嗯。”
对面,白舜亿不耐烦斜瞰白铘一眼,另一手没好气地拿起筷子,在桌上跺了下,问:“爸,我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
白飞梵绷着张脸看向老大,那眼神是相当的恨铁不成钢,又是溺爱又恨得咬牙,“舜亿啊,你弟弟来了你没看到?”
白舜亿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脑袋,“是,我看到了,所以可以吃饭了吗?”
白飞梵倒抽一口气,快被这没眼力见的老大给气坏了,使劲儿瞪他,给他眼色,要他按之前练习好的那样,跟白铘打个招呼,套套近乎。
好大儿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啧了声,下巴一抬,嚣张不掩饰地对一桌之隔的白铘说:
“我的亲弟弟,你来啦,你要是饿了就快点动筷子,我爸说,得你动筷子了我才可以动,你不动筷子我今儿就吃不成这饭......\"
他说话间,白铘颇为无语地抬眼,看着他这位脑残却备受宠爱的大哥,正想回答他”你吃吧,我一点都不饿”,却只听“砰”一声巨响,白飞梵一巴掌拍在了大理石桌面上,伸手指着他那好大儿的鼻子,怒斥:
”你,你别说话!给我闭上嘴巴好好听着,也别给我动筷啊,敢动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非梵发火,白舜亿就缩脖子低头,摸摸鼻子,一声也不敢吭,此人虽然不学无术又没脑子,却也晓得父亲是他唯一仰仗和经济来源,轻易不敢忤逆。
治好了老大,白非梵转向白铘这头,换上一副慈父嘴脸,说,“看你,这一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回家了,好好休息,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几道菜,来,陪爸爸喝几杯。”
他拿起桌上一瓶深琥珀色的洋酒,给自己和白铘的杯子都倒满了,抬眼却见白铘只是静坐着,没有一点要开动的意思,便问道:
”你这是,不给爸爸面子呀?“
白铘眼底噙着很淡的笑意,开口问:“张妈做了我爱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