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没有选择吗?
半夜床上坐着的苏眠对着剩余不多的铜板开始发呆,带着深深地沮丧:
她真的好累,都没来得及好好摆烂,就要重头开始。
更何况这一点点钱连一点做生意小成本都算不上,明天又要买药。
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是愿意再承担一次弟妹的成长,
看着横躺在她腿上睡得香甜的苏知,苏眠深深叹了口气,抚了抚她小脸蛋。
嗯,可能就是我欠的吧!
再醒来,天已经蒙蒙亮,苏眠带上剩余的钱,同苏绝说了声开始向县城出发。
说起来他们村位置挺不错,距离县城半个时辰就能到,
村里很多男人都在县城做工,妇女有时候还能收到浆洗的活计,有手艺的拿绣活还方便。
这里好像也有早市的习惯,大清晨就已经显得格外的热闹,
有喊着包子,馒头,小混沌的早食铺子,
也有被打着哈欠的店小二打开大门的茶楼,酒馆,
还有远远传来的当当打铁声的铁器铺子,
街上行人不断:
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扭着小孩耳朵管教的。
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
再往里走走还惊奇的的发现了有公共厕所。
苏眠边感慨跨越时空隧道的自己见到了真是的古代,边盯着地标向目的地走,就听前方传来呼喊:
“小孩,小孩你怎么了?”
“快来看看这是谁家男孩子,这是卡着了吗?这脸通红通红的!”
“谁能给看看,再不救就不行了”
“这家爹娘去哪了。”
“我的乖!我的乖!!救命啊!”
听清声音,眼看自己就要被越来越多人被迫推到人圈里,吓得苏眠一个激灵,急忙远离:
“卧槽,这是什么主角情节,我可不能当场表演个人工呼吸,海克立姆。这要是抱着救或者亲一口,再没救好,啧啧。。。。”
苏眠边走边摇头,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仁心堂:“看看,离医馆那么近,叫喊的功夫,人都能送到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就是刘大夫介绍的公道又有爱心的医馆。
抬脚进去对着里面整理药斗子的小童习惯的喊了声:
“你好!”
小童转脸疑惑看向苏眠:
“嗯!我好!”
能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苏眠讪讪开口:
“请问,咱们药店收血余吗?”
小童更迷惑了:
“你家有人进庙里了!”
苏眠:
“……我的!”
听到这话的小童一脸惊悚的向后院跑去边跑边大喊:
“师傅,有人来我们这里当和尚……不是当尼姑来了!”
苏眠脸更垮了!
没多会有一老者脚步匆匆的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眠温和开口:
“丫头,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遇到何难?”
苏眠连连摆手:
“我叫苏眠,住苏家庄,我是来卖血余的!”
老者顿了顿:
“丫头可知什么是血余?”
“嗯,就是头发灰。” 苏眠点头。
老者板了板脸:
“你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是,但小女家中父亲亡故,家中弟妹尚小,母亲更是病弱,也是没得办法。”
老者皱眉:“族中怎的不帮衬?”
苏眠连忙点头:
“有的,有的,村长已经给我们分了家,已是最大帮助,村里婶婶伯娘也给了口粮,待我们很好。”
“但这个时节青黄不接,家里余粮更少,身体发肤重要,但我更想他们活着,哪怕是顶着不孝。”
“父亲在世时,给小女讲过这个陶侃惜谷的故事,虽然是要我们爱惜粮食,
但我觉得陶母卖发换粮也很值得尊重,这世间有什么比家人重要呢!”
老者刚要开口,又听见小童咋咋呼呼:
“师傅,师傅,柳家的小胖子又让人打了在哪里哭。”
苏眠顺着哭声看了过去,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孩,
身穿靛蓝色长袍,领子和袖口上绣着银波纹,腰上系着一条蓝色的织锦宽带。
他的黑头发扎了起来,戴着一顶镶着玉石的银色小玉冠,穿一双敲葫芦头式皂角靴。
不过嘴角带血,身上也皱巴巴的,正蹲在墙角抽抽嗒嗒。
老者似乎想起什么:
“说起来你们情况有点像,他家也是没了父亲,全靠母亲撑着。”
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