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
,一抓杯子准备抄起来砸过去,被韩琦眼疾手快摁住了。她一转头,看见韩琦正盯着这人,放开杯子。
君悦依旧拧着头绷着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角似乎有些潮红。
“你说你偷一个也是偷,偷十个也是偷,何必在这儿装清白守贞操。”说着一只手向君悦下巴伸过去,快碰上时只听得“腾”的一声,手臂被牢牢一抓。君悦回过神,惊得往一旁躲了躲。孙甲一愣,看这手抓得极为用力,一抬眼梦夜另一手撑着桌子站在那里,眼中烧着止不住的火。
虽然这一把制住动作的力道让他震惊,但他见出手的是梦夜,眉毛一扬:“小娘皮也管闲事?有这工夫不如好好跟你男人玩……”他后面还有个字没出口,“砰”得一声重响,然后桌上翻过一个人影,接着他感觉手臂被人猛得一甩,整个人被侧着抡出去,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重重着地。等到晕眩过了,他抬头看见有人站在眼前,再抬头,对上梦夜垂眼看他的目光。
“滚,”她抄着手,把目光从人渣身上移开,“不然那天的老鼠就是你的榜样。”
乱窜后被一脚爆头毙命。
人渣自知理亏又势弱,忍着痛爬起来,扫了他们一眼,扶着桌子一步一顿地出门了。梦夜拼命压下在他背后补一脚的念头。
小二就在柜台后面看着,也不吱声也不慌张。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小打小闹什么的都太正常,跌打扭伤骨折错位也是寻常。斗上几十个回合的有,被一招制服的也有。能保住茶楼小二这个位子的秘诀就是,不要少见多怪。
韩琦喝了口水压压凉:“你这倒是利索。”看了看刚刚被她一脚踹出发出重响的板凳,觉得还得再压一压。
“是可忍,孰不可忍。”梦夜说完转身回去把长凳搬回来坐下,看君悦木木地坐在那儿。“君悦,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没,”抬起点头笑了一下,“谢谢。”梦夜被他这一下谢得不知该说什么。小二倒是很有眼力,问他们这会儿吃不吃饭,韩琦赶紧回话,大家吃吃饭好散了。
“我先回去了。”君悦起身说,“失陪了。”他向两人拱了拱手,到柜台前跟小二说不用备他的饭,低着头一路出去了。两人目送他一路出去,韩琦叹了口气。
“君悦他……”梦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见韩琦一手撑着额头。“回去跟你细说。”他估摸着一会儿这里人就多起来了,“话说回来,你这一身功夫是练来英雄救美的啊。”他带着点笑斜眼看着她。
上次出手这么果断还是在冬景庄。
“不算吧,”她拿过茶壶来给两人杯子里添水,“这厮我忍了很久了。”
“不过你还是阁里第一个揍他的,之前有人只是说说,你这直接动手不动口。”韩琦说道,“你知道这人渣为啥没人揍吗?”
“懒得动手?”她晃着杯子。
“有的人是,”韩琦正视着她说道,“更重要的是,你不知道对方的外表下藏着什么城府。所有人都不会坦诚相待,意气用事随便结仇风险很大。”
梦夜“啪”一声放下杯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要忍着吗?”
韩琦看着她,推开杯子:“没什么是不能忍的。就算有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他最近似乎是教育她上瘾了,总能说一堆道理出来。梦夜活这么大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她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很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对于韩琦这种出于好心和关怀傻子的教导,她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所以君悦到底是怎么回事?”匆匆吃完一顿饭,梦夜在回去的路上跟韩琦提起这件事。
“他啊,”韩琦抬头想了一下,“他是五年前靳雨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以前是在青楼当艺妓的,再早就不知道了。”
“什么叫靳阁带回来的?”听起来靳雨拖家带口,想起他那张脸就很不可置信。
“哎呀,就是他招到阁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咋认识的……好像是那会儿有个任务,君悦帮了他们一把,靳雨就借着这个由头把他拉到阁里来了。”
梦夜联想到了很多事情,没接韩琦的话。
“君悦人挺好,就是老受人欺负。他长得好看,有几个不要脸的就人前人后挑逗,他也不吱声。没听过他在上阳有什么家人朋友,来来去去老是一个人,也没人想问他。”
“他不是说他没事的时候在家待着吗?他在这附近还有住处?”
“呼,再别提了。”韩琦扶了一下额头,“他来了有大半年的时候,阁里没什么事情,叫所有人都各自回家等待命令。他没地方去,正好靳雨家还有地方,就暂住到他那儿了。”
暂住这个词用得很妙。
“后来搬没搬家不知道,反正有这么一件事,阁里就老有人嚼舌根,听得怪烦的。”
“靳阁是上阳人?”
“谁知道,不过他在上阳住了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