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咳咳,真不是我不想说,本来与你们也无关,你们死里逃生,已是万幸,如今又打听这些,无异于自寻烦恼,那宅子,那宅子古怪邪性的很。我才七八岁的时候,那里便修了这座宅子,原本是城里一姓陈的富户所造。”
老黄见拗不过,只得悠悠的开口说道。
“那姓陈的富户原本是家庭和乐,一妻一女,家庭殷实,叫人羡慕。有次外出经商,带回来一美妇人,我记得当时我的娘跟别人闲话时说是这妇人是被那陈富户路上搭救回来的。领回府里之后,陈氏看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在府里帮忙,可惜好景不长,自那美妇人进府之后,府里接二连三的开始死人,上报了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连那富户的原配陈氏也蹊跷死亡,只留得一孤女。全府上下都人心惶惶,走的走,死的死。”
听到这里,海棠和不愁对视一眼,都觉得蹊跷。
“可是谁知没过多久,那富户便续弦娶了之前收留回来的美妇人做继室,那美妇人嫌原来的宅子住过原配,不肯将就,要搬去这城外的宅子,一家老小只因那老爷宠爱继室,不得不举家搬到了城外。”
“只是搬去城外不过一年光景,这整座宅子里的人就再也无一人外出,当时有胆子大的进去查看,也无一生还,就好像,就好像这群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你说这寻常人,哪有不吃不喝每日呆在里面不出来的?更何况是那一大帮老老小小?后来,后来等我再大一些,也听闻有些胆子大的人进去查看过,只是和先前一样,只进不出,无一生还,慢慢的,很多年轻人也不知道此处了,只知道这里很邪性,家中也有长辈常教导,如经过此地,切莫逗留,只是外地来的不知此处罢了,你说这官府都拿这里没办法,你,你们打听这许多,又有什么用,我也只是年长一些,知道一些当时的传闻罢了。”说着,老黄罢罢手,似不愿再多说什么。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海棠只觉这件事更蹊跷了起来,这几十年,竟然无人能从这里逃出去,那她和不愁可真是命大,另一方面说明,这里头确实有古怪。
“你可还知道当年在城里旧宅里逃出来的家仆?”即问不出什么,那当年逃出来的家仆身上,或许有什么线索可寻。
“你瞧我都多大岁数了,今年六十有七,当年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也才七八岁,这,这里面逃出来的,十有八九都七老八十了,这,这哪还能寻到踪迹啊!”老黄皱皱眉,颇有些吹胡子瞪眼的意味。
想来也是,这七老八十本也是长寿了,更何况,当时老黄也不过是个幼童,能清楚的知道这么多来龙去脉,已是不易。
“哎?不对,或许真有人知道,那桥头卖豆腐的陈婆娘的娘,好像就是陈府的家生奴,不过她娘好像是疯了还是死了,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我整日在这书斋里度日,邻里街坊的,不甚秦楚。或许她知道些什么,你们如果非要探究这许多,或许可以去问问她。”老黄一拍桌子,如梦初醒一般,如是说道。
那算起来,这卖豆腐的陈氏的娘,就是当年这件事的亲历者。三娘忙不迭的和老黄道谢,拉着海棠就往陈氏豆腐去了。
到了才发现这俨然算不上豆腐铺子,只是门前支了一处棚子,刮风下雨都遮不住的那种,看来日子过的并不好。
这豆腐摊子里站着一位妇人,要不是老黄说她四十好几,海棠还以为是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呢,分吹日晒,生活的重担,让她的背也有些佝偻。
“买豆腐?”那陈氏看摊前站着的这几位,悠悠的开口问道,谈不上多热情,也谈不上多冷淡,好似生活抽走了她最后一丝热情。
还未等海棠开口,从门里突然冲出一个人来,死死的抓住海棠的胳膊,力气大的惊人,还未等海棠反映过来,那人就被不愁一把推开,将海棠护在怀里。
海棠简直被吓的目瞪口呆,那一瞬间脑子里都是空白的,惊魂未定的站在那里,只是鼻尖穿来一丝皂角淡淡的香味,不愁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一瞬间的失神,直到不愁关切的眼神,拉着她左看右看,确定没有受伤,才醒过神来。
“你这个贱女人,害了夫人!害了小姐!还想害我!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只见刚才冲到海棠面前的,原来是位年纪颇大的老妇人,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身子骨干瘪,不知刚才哪来的力气,实在叫人心惊。
或许别人听不出什么,可是海棠三人一听那老妇人嘴里的念叨,面面相觑,看来这就是老黄口里当年逃离陈家的家生奴了,本以为这把年纪应该是死了,没想到居然是疯了,还活着!
看来是找对人了!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将那老妇人拉进屋子控制了起来,只见那陈氏手脚麻利的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拿出一根麻绳将这老妇人结结实实的捆在椅子上,眼里也没有闪过一丝波澜,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似的。
三娘上前交涉,允了一些钱财,没过多久,便让海棠和不愁进屋子了。
豆腐看来今天是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