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白光涌入。
睁眼,天光大亮。
素白的天花板有一丝微不可见的裂纹,她偏了偏头,意识回笼,只觉得浑身酸痛。
护士查房,见池喻睁眼,咦了声,“你醒啦?”
“感觉怎么样,还烧吗?”她问。
池喻无力扶了把额头,温度恢复如常,可喉咙还是痛。
护士上前扶她坐起,又倒了杯温水递过,“那先测个体温。”
说着转身去拿体温计,路过门口时说了什么,有人推门进来。
是霍时宴。
他没事。
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探上她的额头,眼中担心一览无余,他朝她微微俯身,“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喻小幅度摇头,唇抿成线,她握住他的手,用气音问:“车上另一个人怎么样了。”
车祸发生得太快,她只听见巨响传来,眼前一黑。后来迷迷糊糊中看到一片火光,不知是真实发生过还是梦境的虚幻。
“他没什么大事,磕到了头,轻微脑震荡。”
“那就好。”池喻垂下眼眸。
没事就好。
直觉告诉她在昏迷后还发生了其他事,可她这会儿刚醒,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没心情思考其他。
护士很快回来,测完体温又给池喻输上葡萄糖。
输液的针头细而尖锐,刺穿皮肤留下清晰痛感。
池喻偏头,靠在霍时宴肩上。
闻到熟悉味道,心里那股不安渐渐压下。
“叔叔和阿姨中午到。”他的声音放得很轻,“阿延的事,告诉他们吗?”
池喻指尖收紧,唇色苍白。
护士在一旁调整输液管的滑轮,临走前嘱咐霍时宴,“家属帮忙盯下,输完了记得说。”
霍时宴应声说好。
护士带上门离开,池喻才抬起头。
她面容憔悴,疲惫的眼睛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倔。
似是经过深思熟虑,她说:“阿宴,再帮我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