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梨
话的声音,轻声细语的,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她想了想,又默默回到了一楼,开始到处溜达起来。不多时,她就从一间书房模样的屋里找到了纸笔,又回到客厅,坐下开始对着手机网页抄起了金刚经。
她依稀记得肖楚渝提过他妈妈信佛,之前去肖宅拜访的时候她也看到家里有佛龛。
谢予宁怕写错字或者字太丑都是对佛祖大不敬,把散光眼睛都拿出来戴上了,一笔一划认真地抄写。
希望伯母不要介意……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是被冻醒的。
“完了完了,”谢予宁自言自语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怎么睡着了。”她下意识抓起手机看时间,早晨七点,正是她生物钟里习惯醒来的时间。
谢予宁对自己有点无语。虽然她知道自己睡眠质量一直很高,但写字写到一半就困了还自觉地爬上了沙发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这种事,高中毕业以后她就没干过了。她偷偷朝楼梯上张望了一眼,见肖楚渝那间屋的灯是灭的,应该还没起。
谢予宁数了数桌上纸张,发现第九遍只抄到三分之二,心下琢磨也不知道九是不是个合适的数字,但没时间管这么多了,忙拿起笔把剩下的继续抄完。抄完,她还特意跑到洗手间去洗了个脸,没有牙刷,只能将就着用洗手液漱了漱口。
肖楚渝仿佛在客厅里安了摄像头一样,等她做完这一切再回到客厅,正好见他换了身衣服下楼来。
他上下打量着谢予宁:“弄好了?”
“……嗯。你看看?”
肖楚渝边戴手表边走到桌边,他翻了翻她收好的东西,目光扫过那几张手写佛经,似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他问:“为什么不放梨?”
他明明记得昨天买的水果里有南水梨。
谢予宁解释道:“祭祀不兴用桃和梨的。”
“为什么。”
“梨……就是离嘛。一般不给先人带的。寓意不好。”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
肖楚渝忽然想起来了,他和谢予宁大吵三百回合那次到底是为什么。
那时他们交往不久,谢予宁练跑步时摔了一跤,脚腕骨折了,不仅没能参加预定的比赛,还住进了医院。他带水果去医院看她,知道她心情不痛快,亲自给她削皮切块送到嘴边,没想到谢予宁坚决不吃,还大发脾气,为此两人才吵了那惊天其泣鬼神的一架,他也被闻讯赶来的科主任丢出了医院。
事后才知道,因为他削的是一只梨。谢予宁气了很久,出院以后还言辞凿凿地批评他:“你把梨都切块了塞给我吃,那不就是要分离的意思吗?还不准我不高兴?简直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