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朵花
合租这事,勉强算是达成一致,接下来剩的都是些琐碎。
水电费这些事说大不大,可若是没掰扯清楚也麻烦得很。
安晚意拿不准黎清欢对裴言川说明白没有,决定还是趁着现在说清楚:“水电费……”
“我知道。”裴言川打断,“黎清欢和我说过。”
“那好。”不用她说第二遍。
默默在心底的清单上打个勾,安晚意望向对面,骤然止了声。
安晚意比裴言川要矮一个头,这样坐在沙发上平视过去,视线恰好对准裴言川的唇。
裴言川的五官并不是最完美的,组合起来后却有种难言的慵懒风流气韵。
尤其是那双含情眼,曾被戏称为“能把电线杆看弯的深情”。
对此,安晚意深以为然。
然令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裴言川的眼睛,而是唇。
忘记在哪里看到的说法,男人唇薄,免不了薄情花心;唇红,则性.欲强盛。
而裴言川,两者都完美符合。
薄情是大学时校园里就公认的,至于性.欲强盛……
平时还好,裴言川对安晚意很温柔,连带着亲吻都缱绻悱恻,如柳枝轻轻拂过一汪春水,漾起波纹。
可一到了情浓时刻,裴言川的动作就透着股疯劲,回回都要将安晚意按在身.下压得牢牢的,好似野兽抓着它的猎物,势在必得,绝不放手,要将人咬碎了一口口吞下肚去。
可现在,安晚意又瞟了眼裴言川的唇。
苍白干燥,泛着冰冷僵硬的皮。
天气预报显示这几天寒潮来袭,全国大部分地区将面临猛烈地降温,临城恰好是降温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又看了下裴言川的穿着,非常时尚,也很冻人。
转身,接了杯热水递给裴言川:“喏。”
不知怎么,裴言川有些愣,僵硬接过杯子,不小心和安晚意手指相触一瞬,冻得安晚意轻叫出声:“嘶,好冰。”
大概是在寒冷中站久了,裴言川的手呈现出玉白色,指腹因为常年训练带着薄茧。
让人不由想到沁着寒气的高山冷玉,还是未打磨过的,价格稀世却又原始野性。
冻成这样都不知道说一声,傻子吗他是?
安晚意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再回来时手上抱着一堆东西,看得裴言川心有余悸:“我说……”
安晚意:“不管你要说什么,都等会儿。”
良久,裴言川身上裹着毯子,腿上放着热水袋,手上端着杯子,坐在空调暖风口的正出口,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身上暖意十足,也让他抬手都有些困难,裴言川哭笑不得:“太过了。”
安晚意点头肯定他的想法:“的确,我不应该现在给你裹毯子,我应该等你冻死在我家后给你收尸。”
裴言川哑然失笑:“不至于,我的身体很好,你最清楚——”
戛然而止。
很熟悉的话。
裴言川确实体格健壮,一天到头基本不生病,但一生病就非同小可。
一次换季,裴言川就感冒了,本以为是小感冒,后来却越来越严重,最后反复高烧。
安晚意念叨他,他也不在意,嘴角噙着笑说了这句意有所指的话。
等烧退了,立刻身体力行地证明起自己的话。
很用力的证明。
安晚意,被迫深有体会。
很多回。
许是空调开太高了,屋里闷得慌。
尽管安晚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的红晕还是久久不散。
莫名的尴尬氛围萦绕在两人身旁。
捏紧杯子,下一刻又松开,像没说过刚才的话,裴言川喝了口水,自然略过这个话题:“我不熟悉这边,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安晚意也乐得转开话题,像个称职的室友般介绍道:“清欢当初选的季付,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和一个月的押金。我会把合同再打印一份,你和我一人一份。”
说着,想到什么:“你要在这住多久?”
裴言川摊手:“不确定,看我什么时候周转过来,手头宽松了就走。”
安晚意点头:“好,你搬出去之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找新室友。”
新室友,啧。
“都说人走茶凉,你这人还没来就把茶到了,是不是有点不妥当?”裴言川眼皮下垂,似笑非笑道。
“我只知道你的水再不喝完就冷了。”安晚意督他一眼,继续介绍。
“小区周围设施齐全,不远就是商业街,买菜逛街都很方便。”
“安全性也是有保障的,小区门口有门禁,门口三个保安24小时轮岗巡逻。”
说到这,安晚意突然发现不对劲:“小区有门禁,你是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