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云为衾不知那性情古怪阴晴不定的宫远徵究竟是何想法,不过那日之后她便没再见到他了。当日她就搬回自己的住处,但每日都仍会有人端送一碗固定的汤药来。
那日心绪不稳,当着宫远徵的面嚎啕大哭,云为衾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攥紧旁边的被子,有失体统先暂且不论,若是冲撞到宫远徵丢了性命便是得不偿失。
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冒失了。云为衾定定想到。
山谷势高阴寒,此时窗外飘起了雪。
门被人推开,风雪从外面灌入。云为衾以为是每日照例端送的汤药,便依然坐在椅子上分拣着药娄中的杂草枯枝,不曾抬头:“你便放在那吧,我知晓喝的。”
来人却无任何回应和接下来的动作,云为衾这才抬眸看去。
哪里是端送汤药的侍从,分明是那多日不见的宫远徵!
此时宫远徵手中还拿着一个漆盘,漆盘上盛放着一件蓝白花纹色样的裙袄,唇边笑意森然:“几日不见便这般没礼数了?”
“怎么?是不是还要让我唤你一声‘云大小姐’?”
云为衾这才慌乱中起身行礼:“徵公子,我不知是你……”
宫远徵往前一步,盯着云为衾的脸,不禁端详起她的神色来:脸色红润许多,看来恢复的很好。
定下心后,又意识到什么,迅速将眼神瞥向一旁。
随后用了一句像是突然想到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哭起来很……讨厌。”
“下次别再哭了。”
云为衾虽是觉得最近宫远徵颇为古怪,但还是为了保命顺从地应答了一声。
宫远徵不再言语,敛起眼底的情绪,利落地将漆盘中的衣物扔了过来:“过几日便是上元灯节,你得随我出宫门一趟。”
“这衣物你到时穿上,别丢了我徵宫的人。”
话中的语气不容置喙。
“徵公子,是要带我……?”云为衾不禁惊讶,心下暗叹:宫远徵,这是要带我去上元灯节?还挑拣了,新衣服?
宫远徵不悦地蹙眉,表情别扭,“怎么,我做事何时需要你的应允?”
随后又像是生气般转身,走到门口后又顿住脚步,窗外寒风吹动少年的发辫,宫远徵侧头,似是在低声威胁:“你只需知道,你只是一个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