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的旧事(4)
何能够擅闯……”
萧清规不由地有些迁怒,愤愤答道:“你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谁管得了他?你难道看不出来,我都险些被他给吃了,他还抢走了我的蜜蜡,真是蛮横、粗俗、无礼,他无法无天了!”
本以为今夜的风波就此停息,萧清规更衣就寝,伴着清甜的鹅梨香艰难入睡,忽然传来寝殿门被打开的声音,那煞星竟还阴魂不散。
萧清规当即闭紧了眼,平稳呼吸,假装已经睡着。
萧翊在门口熄了灯笼,轻声走近,掀开帷帐见到她的睡颜,心如明镜。他坐到床边等待了片刻,见她丝毫没有睁眼的意思,便俯下了身,缓缓凑近她,作势吻她的额头。
鼻尖险些相碰的瞬间,萧清规猛地睁眼,推开他躲到床里,萧翊则沉声发出判断:“又装睡。”
下一瞬,他兀自躺了下去,鸠占鹊巢,和衣而卧。
萧清规推了两下他如山的臂膀:“你这又是要怎样?卧鳞殿没有你睡的地方了不成?”
“不是阿菩说的,我想宿在哪儿就宿在哪儿,如今我来了,你休要矢口不认。”
萧清规真是拿他没办法,甚至后悔今早一时冲动把那些东西给他送了回去,招惹他前来烦她,深更半夜都没个消停。她负气抱着团被子缩在床角,岂敢与他同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一时间沉默许久,唯有她时不时地伸腿踹他。
他随手捏住她的脚踝,让她无法收回,萧清规挣扎得气息微喘,听得他心猿意马,语气无奈道:“明明你有错在先,答应我的事至今没有办到,昨夜一过,我竟成了理亏之人,阿菩还真会使性子。”
萧清规意有所指道:“仁义不施,则攻守之势异也。”
“我与那胡姬之间清清白白,你又何必无端猜测,自增烦恼。”
他不知世间男女之情有吃醋一说,那是他们不可望也不可及的。
“我确实偶有气血难抑之时,但总归压制得住,这无需你来相帮,帮也不该是这个帮法。”
“你休说污言秽语……”萧清规小声反驳,双颊霎时间烫了起来。
他不再说孟浪之言,语气正经了些:“阿菩,你与冯玄度也该是清白的,这些年但凡我在京中,从未有过与你三月不见,你定然清楚这件事上我有多坚决。我知你想我,我也是,所以,趁早将婚事取消,于你我都好。我的耐心不多,北地也随时会生风波,这桩麻烦还是别留到明年,这是你最后的期限,否则我自会出手,场面怕是难看。”
萧清规并未接话。
他很快起身下床,强势将她捞回原位,也是他刚刚躺过的地方,还带着温度。他亲自为她盖好被子,把已经冷下来的手也塞回到被中,作势要走。
临走之前,他留下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萧清规却不难理解。
“我常佩的香囊丢了许久,阿菩体贴,定会为我做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