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晚上?
眠鸢吃瓜吃到刘招娣给她的任务上,那满头花白的刘老翁将每一桌上的修士都碰瓷了一遍:“你们是不是抓走了小辉?”,他们一行人终于可以确认,这位老翁就是他们所寻的刘辉的爷爷,虽然刘招娣并未提起过家中还有这样一个长辈,但他识得剑穗,应当没有错。
刘老翁思绪错乱,但却记得问沈弦要回剑穗,沈弦礼貌欲还,江辞之将剑穗捞进自己手里:“放我这,这里修士太多,难免有人觊觎古修神者遗物,我替你保管。”
刘老翁拿也拿不到,作势欲泣,眠鸢怀疑:“江辞之,该不会觊觎古修神者遗物的人是你吧?”
江辞之垂眸瞥一眼长了一双丹凤眼的刘老翁,点头承认:“阿鸢师侄对我有深入了解。”
在场没人能打得过他,也没人有他的厚脸皮,当然只能由着他来,林晚晴说自己有事,跟着门口那桌的光头和尚走了,临走眠鸢都没能看到那和尚正脸一眼,而幽幽醒来的闻烈则对于莫名被眠鸢抓来当“孙子”这件事感到十分不满。
闻烈刚下楼就看到眠鸢,正想发出惊声,眠鸢一个眼神把他闪了回去。
闻烈发现所有人都围着一个老头,看见江辞之,他的脸一冷,正想转身回楼上,眠鸢忽然死死拉住了他的袖子:“帮个忙,你去当刘老翁的孙子,他现在神志不清,见谁都是他走失的孙子,我看你就很合适。”
闻烈愣住,迟疑地看一眼江辞之和沈弦,抽出袖子:“你疯了吗?我有自己的爷爷。”
客栈里的修士原本都避着这老头,怕被他缠上,见他一直停在眠鸢这桌哭闹,还是架不住纷纷转头去看:“哎,那个紫袍道君,是江辞之吧?他竟然也来了降南村?”
有人津津有味分析道:“当年眠绝道派细作进道门各派烧道门典籍,导致道门之人不得不将著作转移他处,然而战争来的太快,根本来不及转移,只好带着一起上战场,看来今次,北斗仙府是势必要将当年战中的道门残本尽数寻回了。”
听得闻烈所说,江辞之忽然意识到闻烈此行的目的:“你来降南村是为了找爷爷?”
“这么巧,刘老翁找孙子,闻烈找爷爷?”眠鸢转转眼睛,还想着要听闻烈的“苦衷”,当然不会放他走,于是用救命恩人的身份去压他:“你是怎么落海的?是我救了你,救命恩人的话就一点重量都没有吗?”
闻烈扭头,神色别扭:“谁要你救,我就是想试试去海底,那棵树你没看见?待它下落,我只要拉着它,它就能带我去海底。”
刘老翁坐在地上大哭:“小辉,小辉你在哪儿?爷爷给你做的油焖茄子也不吃了……”
他老态龙钟,但声量颇大,游游被他吓的跳上桌子。
“让让,让让!”眠鸢来不及问那棵海中树的事,拨开人群把闻烈推向刘老翁,眨眨眼:“快去吧,等我们找到了他的孙子刘辉,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了。”然后戳戳江辞之的手臂,试图得到认同:“是吧?”
刘老翁喜极而泣,抱着闻烈不肯撒手,闻烈起先面色不怎么好看,最终却还是抚了抚刘老翁的背:“爷爷,我在呢。”
江辞之的目光掠过闻烈和刘老翁的脸,注意到刘老翁和闻烈都有一双丹凤眼。
他对眠鸢的求认同不置可否,将剑穗往怀里塞,得来眠鸢一个鄙视的白眼,他却泰然自若地将游游从他的位置上抱开,径自坐下,把最难吃的那盘腌豆腐吃了。
游游“喵”一声表示抗议,江辞之老神在在扔了一块鸡肉给它,游游心生雀跃,试探性的走近那块肉,小心翼翼看江辞之一眼,江辞之垂眸,似笑非笑:“猫也不是不能吃鸡,相反的,有些猫很喜欢吃鸡。”
游游吓到,低头猛吃,毛发又开始往外炸。
在沈弦的劝说下,闻烈将刘老翁带到客栈楼上一起住下,这老翁家住古战场边上,安危难有保障,客栈修士多,无论是出于什么心思来的,在人多的地方总会顾上几分面子护着凡人,如此一来,他们去古战场的时候也可放心些。
闻烈和刘老翁走上楼梯,转角之时,闻烈仍不忘再低头看江辞之一眼,他眼中似有恨意,也似有亏欠,江辞之感知到他的目光,却并未与他对视。
闻烈目光再浓烈,终究也还是回过头,搀着刘老翁的手臂,僵着声音道:“爷爷,您小心些,这台阶高。”
两人很快上了楼。
眠鸢在门口张望一会,没有找到林晚晴的影子,心道应是去找她的阿云了,于是重新回桌边坐下,游游进食完毕,悄悄跑到她脚边滚动,她拿起筷子嘲笑道:“江辞之,你这是什么口味啊,喜欢吃这么咸的东西?”
腌豆腐颇咸,江辞之却面不改色:“无所谓味道如何。”
“那你有所谓什么?”在沈弦结账回来之前,眠鸢支着筷子低声问:“除了让我不要辜负你师兄?”
他装作垂眸想了想:“晚上。”
眠鸢凑过耳朵:“什么晚上?”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