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带了些歉意，她眼神里的迷茫和怀疑腐蚀了嘴角的笑意，蔓延到整张脸上。

“亏？你怎么会这样想？”陈琪雅眉头微蹙，手臂越过桌子，探过身子，敲了一下乔灿的脑袋瓜，“你幸福都来不及了，傻瓜！”

“真的吗？”乔灿又扭头看向安夏，眼神灼灼焦虑，像是在期待安夏能给她更多的肯定。

“那倒未必吧！除非他一生也只爱你！”安夏本无心破坏朋友的甜蜜，可话到嘴边，还是不由自主的给乔灿泼了一盆冷水，“你又怎么能够保证你一生只爱他，你只不过现在爱他而已。”

“是啊！谁能确定的了一辈子的事呢！”乔灿叹了口气，托着腮，无比惆怅，长久的沉默。

话题无人续接。

刚开始的谈话又一次戛然而止。

三个人又恢复到刚才沉默的表情。

乔灿又起身去取了一本杂志；陈琪雅又掏出手机，开始的拼命发信息；而安夏则继续看风景。

爱情，总是这么一个让人欲说还休的东西。

“一千零一夜，爱情像是个迷梦。这是曾云的梦呓。安夏在故事里是这样写的。

“对不起，我得先走一下。”陈琪雅的手指简单敲了几下桌子后，猛地站起身来，开始稀里哗啦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头也没有抬的说道，“周为来接我。”

乔灿和安夏双双好奇的抬起头来，诧异问道，“周为？”

“就是我那个男朋友呀！”陈琪雅眼睛都笑的弯弯的，脸上泛起红晕，眼瞅着幸福就要溢了出来，“下次带给你们鉴定。”说着话，陈琪雅一个箭步就到了咖啡馆门口，旋风般得离开，头也不回。

“那我也先走吧！”乔灿也开始整理自己的包包，她声音听起来恹恹的，情绪也明显的有些低落，一副心事满腹的样子，“刚才，嘉禾发信息给我说要去我家，他又看了一套房子，要跟我商量。”

“哦，这就走了？”安夏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太尖刻了，乔灿本来就有些婚前恐惧症，可她又能怎么说呢？本就是这么一回事，难道要她说谎？这一点估计她是做不到的。安夏有些也为自己的性格郁闷，她从来就不会掩饰自己情绪，也不会变通着说自己想说的话。

乔灿转身看了安夏一眼，咬着嘴唇“嗯”了一声，把包背在肩上，淡淡地说道，“走了！”

推开玻璃门，安夏送乔灿出去，还一如往昔那样，絮絮叨叨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四月的北京，温差很大，傍晚风起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沁骨的凉气，门外，安夏没有穿外套，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乔灿转身一瞬，安夏已经半只脚进门了。

“安夏？”乔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安夏收回脚，被风吹乱的海藻头发后，露出一个微笑，“怎么了？”

“我……”乔灿咬着嘴唇，话语顿住。

安夏蹙眉，不明所以，“怎么不说了？”

乔灿忽然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风很大，安夏觉着自己都要被风吹散架了，又问乔灿，“你怎么了？”

“闻到琪雅身上有股臭味没？其实我觉着Chanel NO.5不适合她”，说完乔灿俏皮地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嘻嘻笑了笑。

“哦！是吗？我没有注意到。”安夏淡淡地笑了笑，香水她只喜欢YSL .Opium。

“Bye-bye！”乔灿毅然转过身去，她的背影和脚步看起来依旧欢快。可是，安夏知道，乔灿还有话没有说，却也没有想再多问。乔灿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想说的时候自然不会隐瞒，多问无益。

过街天桥上，一个孕妇正艰难地爬着台阶，她身边的男人小心翼翼扶着她，女人长得不美，却笑得很开心两个人情深意浓。

安夏停下脚步，呆呆地看了他们很久，一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口，才继续向前走。

她也曾有一个孩子。好多事情都过去了，安夏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提起，可往事总是自己从记忆深处翻上来，她管都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