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他看到在眼前亲密的情侣转过了头,六年来日日夜夜看到的脸熟悉到了骨子里让他一眼就看出。
怒火燃烧,让他再也耐不住性子。
那日的狼狈再次浮现眼前,池鱼皱了下眉,总是平静的眸子里浮现厌恶,没说一句话。
她不可置信眼前的人在做了那么多后还能这么直白的站到她的跟前,甚至还在求着她的原谅。
“小鱼,小鱼你和我走好不好,网上的事情我来解决,赞助商我也继续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
过度的愤怒压下些,意识到一味的发泄得不到任何转变,林泽辞转变攻势。
他死死盯着池鱼,声音是以往做错事他惯用求原谅的语调。
池鱼吃软不吃硬,以往这样说话,她总是会扭个头就当无事发生。
但今日只让她感到了一股生理性的恶心。
他只用了几天,就将自己早已腐烂的内在彻底暴露于她面前。
臭气熏天,让她连见也不想在见一面。
她干脆闭上了眼,不再看林泽辞。
身侧的手紧紧握拳,连带着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周末民政局来往人流并不少,林泽辞的动静不小,不少人的视线都带着好奇扔向这边。
池鱼感受着背后不断刺人的视线,浑身都像是被溺于水中,空气从肺中流逝,如今只剩下无比的窒息。
多日来的疲倦席卷全身。
忽的,肩膀被人轻搂。
比她稍热的体温紧贴肌肤,像是氧气瓶一样,淡雅的木质香再次萦绕鼻尖将她救出水面。
她被人松松的揽入怀中,那是个极具保护色彩的拥抱。
耳边紧贴男人厚实的胸膛,紧接着,她听见了说话时胸口传来的微微震动。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在纠缠我太太,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顾清闻声音并不大,甚至算得上柔和。
却在瞬间让周围人噤若寒蝉。
久居上位的气息不怒自威,他只是站着,就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无边的隔阂与距离。
哪怕那副皮囊再如何斯文,骨子里却依然是锋利的掠夺与锋芒。
“顾总,你也别和我假惺惺了,三番两次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要女人也不用盯上我女朋友吧,你怀里的是我女朋友,请你放开她。”
林泽辞额角被吓的出了一层冷汗,却还是盯着他怀里的池鱼,第一次大着胆子在顾清闻面前放肆喊道。
“是吗?”
怀中人还在细密的颤抖,放在胸口的手却只是克制的捏住了他的领口。
指尖那抹红已经被用力所带来的白替代。
顾清闻眸子一沉,声音比先前更冷,将内里锋芒彻底外露。
“但今天要和她结婚的,是我。”
他又看了眼在一边看傻眼的保安,不悦的皱了下眉。
接收到他的眼神,保安们这才回神,愣愣的走到林泽辞身边,凶狠的就要把这个闹事的男人带走。
临走前,池鱼挣扎了几下,在他怀里说了一句话。
“林泽辞,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出轨的人是你,污蔑我的人也是你。”
声音坚定清楚,像是在说给林泽辞听,也像是在说给周围所有人听。
“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池鱼顿了下,又紧了紧捏着的衣角:“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丈夫。”
看着这个软下声音的男人,池鱼只觉得好笑。
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绑在了身边六年时间。
她的六年换来的就是这些东西。
她站出身,短短一番话却叫周围人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池鱼身子本就瘦弱,此刻风起,吹动那身白裙,更是像条随风飘摇的柳条,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折断。
她将自己受过的苦难尽数摆出,却又显得那么有韧性,小小一个,满身的自尊却将她拖了起来。
来民政局的人大多数是年轻人,明白事情经过后瞬间义愤填膺和保安一起将呆愣的林泽辞,赶出了这里。
等到林泽辞被姗姗来迟的助理带走,池鱼才算松了口气。
放心的第一步,却是看向顾清闻,认真的鞠了个躬。
“抱歉,我不知道他会冒出来。”她咬了下唇:“还有谢谢。”
“比起这个,你刚才叫我丈夫?”顾清闻沉着眸子,声音听不出情绪。
池鱼以为是他不乐意,她抬起头刚想解释,就看到自己手再次被牵住。
眼前的男人眸子里的深色转化为说不出的淡淡喜悦,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真上许多。
“看来你已经开始习惯顾太太的身份了,我很开心。”
“……我说过我会努力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