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顾清闻答应结婚,池鱼原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一堆又一堆的问题,却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周什么都没发生。
她就和过去的每个日子一样,起床了就画画,画累了就看着窗外发呆。
画展的资金没那么快到位,加上如今风评问题,王增成决定在延期一个月。
没了画展的事情,池鱼每天的日子可以说是闲到无聊。
而顾清闻,自从那天起,她就在没了他的消息。
好几次池鱼甚至都怀疑那天是不是自己做了个过于真实的梦,只有那份签好字的合同不断提醒着她。
一周后,正逢周六。
屋外天气是难得的艳阳天,没了梅雨的闷热,气温也不再那么灼人皮肤。
出租车门缓缓打开,白色裙摆接着晃动出现。
池鱼抬头看了眼太阳,换做平时她会很乐意停下步子欣赏。
但今天不会是平时。
眼前的建筑高大,门口偶尔路过几个人,顺着门口向上看,只写着三个大字。
民政局。
池鱼紧了紧手里的户口本,直到出租车停下那刻,她的心才因为紧张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前几日的平淡似乎瞬间变为泡影,站到了民政局门口,她却怎么也迈不出第一步。
炙热的阳光被忽的挡住,一片阴影落下将她笼罩,淡淡的凉意瞬间出现。
池鱼顿了下,紧接着,是耳边无比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等我来接?”
池鱼转头时,看到的就是顾清闻含笑看着她的眼睛,手里正撑着把伞。
她愣了下,摇了摇头:“民政局离我家不远,我可以自己来。”
“看来还没结婚我在顾太太眼里就没了利用价值啊。”顾清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他眸子却依旧带着几抹真切的笑,将眼前人的每一处表情都落入眼底。
池鱼被他过度自然的语气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她抿了下唇,连耳根子都有些憋红了。
瓷白的额角热的出了层薄汗,顾清闻笑了两声没在为难她,将伞换了个边走到池鱼身侧。
他伸出手,淡金色的袖口在阳光底下亮的晃神。
池鱼不解的看着他伸出手的动作。
见状,顾清闻干脆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子,将其主动放在了自己臂弯。
他低头,将唇瓣贴在她的耳侧。
“池小姐,我们是要去领证,不是要上战场。”他笑着拍了拍池鱼因为紧张有些紧绷的背:“放松一点,别被人看出来了。”
男人淡雅的木质香无比清晰的出现在鼻尖,背后力道轻缓,只有两下却叫池鱼瞬间抖了两下身子。
脖子间气息喷洒一片,池鱼只觉得气温在瞬间升温,浑身上下都像要烧起来一样。
面对顾清闻,她如今的态度还是更偏向于面对长辈。
但在此刻,池鱼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她是要和一个正常的男性结婚。
不是长辈,只是单纯的处处都极为优秀的男性。
池鱼意识到是自己过于紧张,她呼了口气,还挽在顾清闻臂弯的手主动伸了伸,轻轻的扣住了他的衣袖,乱了那里的整齐。
“我知道了,抱歉,不会了。”她保证。
顾清闻垂下眸子,捏着袖口的手指纤细白嫩,在阳光底下亮的几乎发光。
此刻因为紧张而用着力,指尖的粉都格外的明显。
他深了下眸子,只拍了拍她的手以做回应。
“池鱼!”
“砰!”
车门被剧烈关上,急促的脚步响在身后,瞬间穿透此刻无比的平静。
宛如夏日骤雨,在顷刻间堆积乌云。
林泽辞愤怒的看着眼前亲密无间的人,一切来之前的幻想都在此刻被现实撕的粉碎。
他咬着牙,看着一派淡定的男人,又看了看面色依旧冷淡的池鱼,怒火瞬间占领一切情绪。
“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林泽辞盯着池鱼,怒极反笑:“看来新闻没说错,池鱼,亏我还给你找借口脱罪。”
开去公司的车在路过民政局时突然抛了锚,三分钟前,林泽辞还在幻想崩溃的池鱼会在某天狼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原谅。
如果她拉不下脸,那他也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选择和她结婚。
顾清闻那时帮了她又如何。
他不信他真的会出手相助。
那个男人骨子里到底有多冷血,林泽辞比谁都清楚。
喜欢又怎么样?能比得过他六年的感情吗?
她不喜欢自己也可以,只要结了婚,他们会有大把的时间,他不信池鱼还会不喜欢自己。
六年的感情,林泽辞事到如今仍然不相信她会说扔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