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
太医为皇帝诊脉后,脸上竭力保持平静:“回皇上,近日天干物燥,又因朝中大事您竭耗心血,气急攻心,还望您保重龙体,万寿无疆呐。”
皇帝听了太医的话,知晓自己并没大碍,放下心来,挥手让太医退下了。被流血吓了一跳,他卧在床上,调养着自己的气息,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小憩。
这头太医从宫里出来,回到了太医院,写完医案,装作平常模样回了家一趟。
“夫人,快快收拾些金银细软离开都城!带上我们的子孙!越快越好!”太医急匆匆低声嘱咐到,给了封和离书,又借着夫人摔伤的名义召回还在书院的子孙,让他们连夜出城,回夫人的娘家避难。
“夫君,皇上竟病得如此厉害?!”太医夫人一惊,自家夫君可是太医院院首,侍疾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一面。
“唉,药石无罔啊。如今的皇帝是空壳一具,堪堪用虎狼之药催发着最后一丝生机,待这药力耗尽,生机一散,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了。”太医知道,皇帝一死,他们这些太医必然也跑不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家眷。和离书断了夫人同自己的关系,也可以保下自家一丝血脉。
夫人掩面哭泣,泪水湿了衣襟。夫妻多年,她知道这是夫君的遗言了。依着太医的话,夜里他们收拾行李悄悄离开了都城,也避开了接下来的纷乱。
皇帝的真实病情呈在了丞相的桌案上。
丞相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掌控中。
皇帝再上朝时,脸色好了许多。若是通晓医理的人一看,准会让准备后事。
“丞相,出使一事劳您费心了。”皇帝笑道,满是恶意。
“皇上谬赞了。”丞相不动声色回到。
皇帝非常得意,待下朝时他想起身,赫然发觉自己动不了了。他努力站起,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皇上!”大臣慌作一团。
这次倒下,皇帝再也没能爬起来,在宫殿里闭门不出。
巫祈灵玲和冥尧望着皇宫,一条巨大的四爪蛟蟒气息垂危,似散非散。在它旁边,一条纤细的五爪金龙正盘在宫殿之上,气势汹汹的对着蛟蟒咆哮。
“哎~奶龙咆哮呐!”巫祈灵玲瞅着这画面,笑出了声。
“用观气之术窥探皇族密事,当心天帝知晓了。”冥尧扶着笑到不能自已的巫祈灵玲,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
“哼,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巫祈灵玲不服气。
冥尧好笑,天帝司掌界律,本身所修功法同天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媳妇也太小瞧天帝了。他摇摇头,继续同巫祈灵玲护着六皇子。
丞相府。
“殿下,时机成熟了。伪帝邪毒内攻,加之过服虎狼之药,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只要写下诏令,传位于您,天下平稳交迭,太平指日可待了。”丞相站在六皇子面前,恭敬说到。
“好,吾会以侍疾的名义进入宫中,拿到诏书。边境的事一应交给大将军了。”六皇子点头,准备入宫。当然,他也有不少疑问等着“好皇叔”解答。
六皇子入宫殿侍疾的事传到了民间,人们都赞扬六皇子的孝道,为他的名声又上了一层楼。
皇帝寝宫,六皇子把熬得浓浓的参汤一勺勺喂给了皇帝。野山参着实有奇效,皇帝悠悠转醒。
“皇叔,醒了?”六皇子拿帕子擦了擦被沾上的参汤,眼里满是冷意。
皇叔?皇帝也不装了:“你跟那个人一样讨厌。”明明是同样的长相,同样的出身,他流落街头,另一个确实九五之尊。六皇子也一样,就该乖乖的在宫里受惊苦楚,凄惨结束一生,偏偏巴上了丞相,绝地翻盘。
六皇子并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开口:“我父皇的尸骨在哪里?”伪帝占据了父皇的身份,也不可能好好安葬父皇。
“你以为我会留下他的尸骨?早就被我一把火烧了,灰烬都撒了。”伪帝哈哈大笑,终究是他更胜一筹。
“不,你不会。”六皇子打断了他的话。且不说真正的皇帝知晓诸多秘闻,胡家和他怎么舍得就白白杀了,更何况自那年中秋大宴之后,政事同之前并无多大差别,肯定是伪帝留下了真的皇帝处理。更为关键的是,流亡的经历让伪帝心灵已经扭曲,他只会留下人来看着真正的皇帝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享受折磨人上人的快乐。
伪帝愣住了,他偏过头不再开口。
六皇子笑:“不开口?刑部花样很多,皇叔慢慢享受。”
伪帝背上冷汗直冒,六皇子仿佛没看见,继续用柔和的语气说着刑部的种种杰作。
“皇叔可见过千针?绣花针极细,扎人可疼,但又不留太多血。只需要用千根针扎进皮肉,又摘下针来,看着完好无损,实则内里千疮百孔,当真是适合皇叔您呢。”六皇子边说边用手点着伪帝的身体,时不时演示一番,着实吓人。
“还有皇叔。皇叔可曾听过梳洗?就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