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日子一天天逼近,宫里催促着丞相尽快出使求和,准备了大量的粮食和布匹。宫中的端宁公主也被嬷嬷教养着礼仪,不给皇族丢脸。
“公主,步子要小,步摇不能晃动。”教导礼仪的嬷嬷板着脸,手里拿着根小竹条,上面包着细布。
“手要放在前面,低了,抬高点。”一有不对,嬷嬷的竹条就在端宁公主的身上落下,又因为包了细布,打人生疼,却并不会落下红痕。
端宁公主怯懦照做,好不容易过了礼仪这关,天色已经黑了。嬷嬷收拾东西告退,留下端宁公主为自己缝制嫁衣。嫁衣本来是由宫中为她准备的,可端宁公主自从知道和亲的命运后,心思不宁,她的母亲也没办法,只好为她寻来针线缝制嫁衣里简单的部分打发时间。
就着屋里的烛火,端宁公主一针又一针,在鲜红的手帕上绣着连理枝的图案。望着手帕,她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深夜,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端宁公主披着衣服悄悄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宫女打扮的母亲。
“母亲!”端宁公主迎了母亲进屋,扑在她的怀里小声呜咽,连哭都不能哭个痛快。
皇帝下旨让她和亲以后,端宁公主便同母亲分离了。位份低微的嫔妃连见女儿一面都是个奢望,只得夜里偷偷聊上几句。
母女两人紧紧抱着,捂着嘴无声流泪。
“母亲,我好害怕!我连宫门都没出过,就要去北狄那么远的地方,我真的太怕了!”端宁公主窝在母亲的怀里,诉说着自己的不安。
母亲抱着自己的女儿,她又何尝不心痛呢?出使和亲,此去怕就是再无相见之时了。
“母妃知道,母妃知道的。我苦命的女儿啊,生在这皇宫,没过过好日子,到头来竟是这般境地。”她摸着端宁公主的头发,脸上写满了凄楚。
“......母妃,和亲真的能阻止战事么?”端宁公主迷茫。前朝也不乏公主和亲,求来的也不过是短短几年的和平,她这一去,能有几年?
“母妃不知道。母妃未曾读过四书五经,也不通时事,只懂得听皇上的话,听贵女的话。可母妃的听话换不来你平淡的生活,换不来同你之后的日子。想来和亲,不过是一国君主拿个听话的物件给另一个君主的消遣,维护两国面上过得去的吉祥物罢了。”母亲爱抚着女儿,话里都透着绝望。
后宫中的女人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这段时间,她也听到了不少消息。看着宫中高位份的妃嫔,谈起端宁公主,话里都透着一股薄凉和怜悯。而薄凉和怜悯,常常是给死人的。
端宁公主无言,身体里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机。
丞相出使的日子就在十日之后了,宫里的赏赐也抬了好几箱进了丞相府。
丞相望着被抬进来的东西,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丞相被气笑了?”巫祈灵玲困惑,朝着冥尧问道。
冥尧没回话,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如直接问本人。”
巫祈灵玲和冥尧暗中递了信,夜里,丞相和他们在厅堂相见。
“丞相大人,好久不见。”冥尧笑道,仍旧是一副逍遥君子的模样。
“哪里的话。能从胡家手中逃脱,严公子也不是简单人物。”丞相回到。
他也让人仔细查了严尧,来历并没有问题,可他步履轻盈,来去如风,身手了得,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查出来。观察他的行为举止,并无什么不妥,也不属于哪方势力。
丞相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找严尧做这件事。毕竟,能自由出入都城还同各方势力没关系的高手,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
“严公子,老夫想拜托你一件事,还望你答应。”丞相说。
“大人请讲。”冥尧笑道,丞相还真是放心。
“保护一个人,伤不得他毫分。”丞相正色道。
“可以,报酬就是答应我一件事。”冥尧和巫祈灵玲早有预料,六皇子的安全丞相必定是放在心上的,更何况现在有个疯魔的伪帝。
“什么事?能先说清楚吗?”丞相谨慎,问个明白最好。
“一件小事,不违国法,不伤百姓,不伤主君。”冥尧一句话打消了丞相的顾虑。
丞相思前想后,答应了这件事,附赠黄金千两当做随礼。
“丞相真是大方!”巫祈灵玲两眼放光的摸着黄金,金灿灿的,是金钱的味道~
香酥鸡、八宝葫芦鸭、百里莼羹!姐姐马上就把你们带回家!咦哈哈哈~~~
冥尧望着掉进钱眼里的媳妇,满眼无奈和宠溺。自家媳妇,就好这口!
饱餐一顿后,巫祈灵玲和冥尧蹲在六皇子的屋顶上,守着他的安全。
“这六皇子真厉害,不过数月光景处理事务来井井有条,还读了这么多书。”巫祈灵玲看着桌上成堆的书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