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
哥的吗?”
谭烈儿垮下一张俏脸,愤愤然道,“是啊,那些都是长远镖局的人,来过好几次,烦都烦死了。”
段朗被勾起好奇心,“同行?”
谭烈儿点点头,“对,我们木山镇两家大镖局,一家是我们盘林,另一家就是他们长远。不过嘛,长远现在跟我们盘林没法比咯。”
段朗问道,“怎么说?”
此话一处,谭烈儿的愤怒顿作烟云散,眉飞色舞道,“因为他们没用呗。我跟你们说,长远是木山镇的老镖局,开了已经有七八十年,在没有我们盘林之前从来是一家独大的。盘林开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生意,镇上的人宁可多等几天等长远安排出人手,也不愿意让其它镖局押镖。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宁愿等盘林,也没人愿意找长远喽。”
“有趣,”段朗道,“转变如此之大,想必是发生什么事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谭烈儿道,“就是我刚刚说的,他们没用啊,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被劫匪连着抢走几趟镖,镖师都死了好几位,折损人手不说,被劫走的还偏偏都是值钱的货物,货主上门讨赔,长远镖局的家底差点没掏光。”
段朗道,“长远是地头蛇,镖师又经验老道,应该不至于接连丢镖才对。”
谭烈儿连连点头,“对对对,当时长远镖局的当家也觉得肯定有人从中捣鬼,暗地里开始查,这一查就在他们镖局里揪出好几个内鬼。他们串通外头的同伙专挑值钱的货抢,完事火速销赃分钱,就地散伙。等找到人为时已晚,铜板都不剩一个。”
段朗道,“后来呢?”
谭烈儿道,“后来长远当家把那些人当众处置了,可客人心里难免不踏实,担心万一再有内奸丢了货,不见得长远还能掏出钱来赔。经此一役,长远生意大减,镇上其它镖局借此兴起。”
说得正起兴,谭烈儿忽地话锋一转,叹了口气,“不过他们也挺可怜的,不被外人信任,死了同伴,自己人心气也散了,一蹶不振,靠着仅存的一点家底坐吃山空。接不到生意,镖师要过日子,就只能去其他镖局,长远人手越来越少,到今天,只靠接一些小生意苟延残喘。”
话音刚落,她一拍额头,“哎呀,光顾着说话,都没招呼你们。你们坐,我去倒茶。”
段朗随手扫扫长石条,邀请姜沉月,“程姑娘,坐吧。”
待谭烈儿从屋里端了茶出来,段朗又问道,“谭姑娘,前厅那些人为什么要找常山大哥?”
谭烈儿歪头想了想,“细说的话有些复杂。”
段朗道,“我们现在等他回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做,麻烦谭姑娘说来听听?”
见姜沉月点头表示赞同之后,谭烈儿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木山镇这几天是农神节和金身庆的日子吧?”
段朗道,“知道,酒楼里听小二哥说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谭烈儿便继续道,“木山镇本家姓郑,其他姓氏都是陆陆续续从其他地方迁进来的,我们盘林也是,二十多年前,我爹带着我娘我姐姐,几位叔伯来到这里开镖局。木山镇的大小事情向来由郑家人说了算,年初郑家人请卦,算出今年是个好年份,就决定农神节要大庆一番,给郑家祠堂里供奉的各路神明及祖先塑像重上金身,再设一坛金身庆,为此,郑家特地从揽石州订做了一批共十六面白玉屏,做供奉之用。
“白玉屏雕刻好之后,由长远镖局负责从揽石州运回来。工期长,量也多,为保路途安全,揽石州雕好一面,长远镖局就运一面回来,四天前运的是最后一面白玉屏。常山跟陈二叔他们押镖出去,刚好也是四天前回来,我去镇外大道边等他们给我带新奇玩意儿回来。没想到他们是和长远镖局的人一起回来的,而且长远的人身上血肉模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说到这里,她似乎仍心有余悸,“我害怕不敢过去,跑回来找我姐姐,姐姐前脚刚准备出门,长远的人就着急忙慌地过来让我姐姐赶紧过去,说是常山和陈二叔他们跟长远的人起冲突了。
“姐姐让我留在家里不要出去,我也没敢跟着,所以那天在长远镖局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等我姐姐他们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所有人都愤怒不已。我听他们说,拼拼凑凑知道了个大概。”
她一边说,一边揪着石缝里钻出来的草叶,嘴巴撅得高高的,很不高兴,“常山跟陈二叔回来的路上遇到被劫匪袭击的长远一行人,长远的人都受了伤,常山他们好心帮忙把人带回来,白玉屏也是常山帮他们背的,为了让他们放心,常山还用布条把他自己的手绑在一起。他们把人送到长远镖局,打开装白玉屏的木盒子,却发现白玉屏碎成了几块。常山接过白玉屏之前木盒子打开过,确定白玉屏完好无损,此后只有常山一人经手,所以长远的人认定白玉屏是常山弄坏的,当场就跟常山陈二叔他们吵起来,然后长远的人就来找我姐姐了。我姐姐好说歹说,总算把人都带回来,但长远那边不依不饶,动不动上门来闹事,说什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