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波里2
他一早就计划的。我们在他旁边坐着,等他醒来。埃德斯坦先生就坐在石棺旁边一点,靠近秘室的中央,他低头研究石棺和周围的地面。我和海因里希中队长坐在更边上一点,靠着墙壁。
“不一会,我就感觉头晕,脑海里影像重重叠叠,好像困倦时想进|入梦境那样。后来我问海因里希中队长,他大概也有类似感觉,因为他几乎听不见我说话,一个劲地甩头。”
他的描述到是像是冥想中意识转换的状态,也就是所谓意识进|入灵界。我没有解释,让他继续说。
“埃德斯坦先生比我们清醒一点,我问他是否离开,他摆摆手表示不用。这时海因里希中队长站起来,自己要出去。我想他也受不了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也是一样。我们二人退出秘室,到外通道等待。后来,我就没有再进去。直到两天后。”
“两天?”
“是的,后来没有一点动静了,海因里希中队长没让我再进去,只说他们在进行某种仪式,不能打扰。我远远看去,感觉埃德斯坦先生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
“我中途和中队长还到外面了一趟。弗拉维奥·里佐上尉和隆美尔将军派来支援我们的一队士兵都埋伏在附近,说敌人随时会来。我们带了些吃的东西重新返回,寄希望于他们赶快醒来。
“等到第二天时,连中队长也开始着急。他自己进|入了国王秘室,我听到他‘啊’了一声。不一会,他扶着勒内先生出来了,勒内先生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神色平静。我问他仪式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却说埃德斯坦先生突发疾病,昏迷了,要赶紧回去。
“我进去叫了好多声,埃德斯坦先生一直不醒。我摸到他的身体还是温的,但是似乎已经没有心跳。说是‘昏迷’,其实已经去世了。
“出去以后,我们就启程回去。在路上,里佐上尉注意到埃德斯坦先生面容平静,不像发病去世,就询问中队长金字塔中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中队长大发脾气……后来,在混乱中,埃德斯坦先生的外套还被大风吹走了。因为当时天气不好,我们怕有沙暴,也没来得及去找。”
弗拉维奥·里佐鼻子上有淤青,肯定是海因里希不想吐露真实情况,所以不知道当时怎么找理口外加“武力镇压”呢。
“那么,您也在秘室附近,是距离最近的人了。最初看到他在地上躺着,也是面容平静吗?”
雷德低下头:“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主要是因为,埃德斯坦先生出现状况时,我没有在秘室里。”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您不会是怀疑我有所隐瞒吧?”
我看了他好一会,“继续讲吧。”
“后来回了托布鲁克,我们火化了埃德斯坦先生。紧接着,勒内先生就生了病,发烧、发冷,军医说可能是虐疾。出了这样的事,中队长认为应该回去向希|姆|莱先生汇报,我们就让勒内先生在的的黎波里治疗,我和他回了柏林。我一直猜测,这次考察可能会到此为止。”
“不过,后来希|姆|莱先生指定勒内先生担任队长,而且同意把您带来,我想,考察一定还会继续的。”
“如果考察中止,希|姆|莱会让考察队整个回柏林的。”说完了,我发现自己忘了给希|姆|莱加上“先生”,但雷德没有注意。
“是的,但您来之前,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下面要如何。勒内先生做事和想法……比较跳跃,我们常常不能马上领会他的意思。他也觉得我们非常愚蠢,他懂的东西,跟我们永远也讲不明白。”
沃里斯是这样的,他喜欢从神秘学的角度看待任何问题,又懒于跟人好好解释。如果你没有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不了几句就会不耐烦。
这天晚上,我就睡在父亲的房间。
睡前我对那个陶罐说:“父亲,如果你还在这里,晚上就在梦中出现。”
水边的高草纤毫毕现,仿佛古埃及的壁画里那些猎鸭的船,随时都会从水草中现身。夜空中,一轮上弦月斜在天空中,凉风吹拂着我的身体。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的尼罗河水的水流声,草中的虫鸣。
考察队刚抵达尼罗河畔,沃里斯打开一卷古老的羊皮纸,上面绘制的却是埃及风格的画,画了尼罗河以及沿岸的几个地点。每个地点用红圈标示,旁边还写了字。
他旁边还有几个人影,很远,很模糊。我想过去看看有没有父亲,梦中的沃里斯抬起头。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吗?”他问我。
我一惊,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沃里斯看了几眼羊皮纸,就自己冥想去了。卷轴自己我面前打开来。那上面画了一个人体,旁边是一条蜿蜒的曲线,似乎是尼罗河的形状。沿河标注着七个圆圈,旁边是地名和一个小图案。并与人体身上的七个同样的圆圈用线连起来。
“这些也叫作‘脉轮’。它们是人类能量身体上的能量中心。”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是一直以来出现在我幻觉里的,那个小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