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酒楼上的那双眼睛令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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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大冬天,但前来迎接或者观望的人好多啊,都快迈不开步了。”香撄宁低声嘀咕说道,接着拉起清兰的手挤在那寸步难行的人群中。
“小姐你慢些。”
正在人潮中拼命挤到前面去的香撄宁看到旁边的酒楼时灵机一动,把右手拿着的伞收了起来,换到了左手,拉着清兰的手往旁边的酒楼挤去。
前来迎接的百姓数不胜数,香撄宁和清兰在人群中举步难行,有几次险些脚滑撞上前面的行人,废了不少力气方才走到了酒楼前。
“香小姐?”
一声略显疲惫的叫唤声打断了香撄宁急忙的脚步。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有位身材矮小、体格瘦弱的妇人提着个篮子,撑着破旧的油纸伞在酒楼门外一旁,香撄宁认出了叫住她脚步的人,是曾与她见过几次面的王二媳妇,今日再见,她的身材比往日瘦了一些。
王二媳妇见香撄宁停下脚步,向她走去,立马向香撄宁问好。
“好长些时间看不到香姑娘了,真是好难得才能碰到你一面,前些日子多谢香老爷的相助了。”王二媳妇笑容憨厚的行礼道谢。
“王二媳妇,许久不见。”香撄宁礼貌回礼。
“您倒是好眼力,我与清兰今日如此打扮竟被您认出来了。本想装扮丑些,让人误了眼认不出来,留我几分安慰,没曾想被您认出来了。”
听到香撄宁如此说,王二媳妇顿觉自己伤到了香家小姐。
香家小姐本是相貌平庸之辈,今日出来定是想目睹那周将军的英姿,恐被人认出,故特此打扮,今日被她撞见又如此大声呼喊她,恐是伤了她的心,想到此,王二媳妇赶忙解释:
“香小姐,您腰间处系的木制莲花绦环正是出于我手,我在此处等我家郎君也顺道留意来人所带绦环,好学习不同样式的绦环,不曾料想碰到了香小姐。”
王二媳妇给出了回应,解答了香撄宁心里的疑惑。
香撄宁看她穿得单薄,身子骨瘦小,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已,像是寒风暴雪中枯树枝。看到篮子有些木制的精巧簪子在卖,就随手买了五个,从袖子里给拿出十五两碎银子给了她,说是王二媳妇手巧,那木簪子弄得极合她心意。
随后又让她先进去酒楼里遮下风雪顺道等她郎君,等大家迎接完周将军完后,再出来售卖簪子也不迟,以免白白遭了风吹和雪打,但王二媳妇谢绝了香撄宁的好意,解释说她在外等自己郎君拿到工钱一会儿就走,趁着今天人多聚在一起,一会儿得去别处寻个好地点卖货去了。
见她如此说道,香撄宁也不便多说就把手中撑着的伞塞到了王二媳妇的手里,行个礼之后,便与清兰同撑一把伞急忙忙地往酒楼里去。
因路上人太多了,香撄宁挤不到前面,只能跑到附近的酒楼,开了间房,两层高的酒楼就足以望到最好的位置,是个不错的观看点。
旁边的各处房间皆有不少身穿锦服的富贵人家早已在那里候着。
等了一会儿之后,在大道上的人群开始攒动了起来,人群中有人大喊道周将军来了!周将军来了!顿时欢呼声爆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香撄宁站在酒楼的栏杆内看着外头的人头攒动,内心期待不已。
在人潮的簇拥下,一位身穿暗红黑色相间的盔甲,头带黑色几乎包住整张脸的头盔,周霁骑着一匹健壮高大的黑骏马慢悠悠地走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了周霁。
年少成名的将军此时意气风发,身后跟着同样身着军装的士兵,红黑色的军旗在大雪天随风飘扬,好一幅威风浩荡的场面。
骑着马的周霁看到前来夹道相迎的老百姓中有一妇人牵着自家孩子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周霁见那小孩儿岁数不大,莫约有个九、十岁,见他脸被冻得通红、眼里却带着光,见他很开心地挥着他的小手。
见状,周霁便摆手示意后方的队伍停下,下马走到小男孩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对老姓大声喊道:“今日雪大,劳烦各位前来迎接了,望各位作好保暖,勿让大雪和寒风伤了身子。”说完之后对着众多百姓抱拳行礼以示谢意。
前来的百姓见他这般仁厚,便大声唤起了他的名字。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香撄宁望着大街上,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周霁,心里暗自想:
“周霁少年成名,离不开他的谋略、武功,亦离不开他的家世。
“他是少年将军,天纵英才,若我有天能像他这般耀眼,得百姓爱戴,有自己一番功名便好了。
“不过他这般得百姓爱戴,声望极大,不知那位大宣国的帝王会如和看待他。”
她着看被众人夹道相迎的周霁,目光愈发炙热有神。
也不知怎么,许是某处的目光太强烈了,周霁抬头看向远处的酒楼,只见一位身穿褐色布衣、脸色略微发黄、面容不忍让人细看的少女站于栏杆之处,她虽姿色平平,但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