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殿里露威容,忆起故人气更冲
将军已经去边地布防一个月了,这才两周,真真是难熬啊!
相宜靠在舞坊的红柱子旁,眼神空洞,不知在看向何处。
“小宜,你在这儿想什么呢?”楚娘走到她身边,板着脸,一脸无痕。
相宜转过身来,点了头行礼,便又抱住柱子,脸上无精打采的。
楚娘看着她,佯装生气道:“难不成你还在为我上次罚你的事生气?可够小气的!”
“楚姐姐,我哪敢啊!”
相宜虽答着话,可眼睛依旧不知看向哪处,一眼无神。
闻言,楚娘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她笑了笑,打趣道:“许是郎在北方,你的心也早飞走了吧!”说完,还用衣袖虚掩着半张脸,轻轻笑着。
相宜将头移到柱子的另一边,不理她的玩笑。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不甘心地嘟囔着:“我哪有!”
楚娘转到她跟前,还想说着什么,外面来了传旨的侍者。
“娴妃娘娘有令,宣柳相宜前去问话!”那侍者端着身子,脖子提得高高的,面容冷峻,眼睛从上而下地瞥着面前人等。
相宜得了令,就要跟着侍者去。楚娘连忙拉住她,不知在她耳边嘱咐了些什么,才放手。
相宜一踏入贤德殿门口,顿感一阵阴风拂身而过。她定了定心神,便继续跟着进了殿门。她一眼瞥见钰安公主站在那处,心下立时便有不好之感。
殿上,钰安公主趾高气昂地立在娴妃娘娘一侧,眼神睥睨着下面的那位,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角色。
“臣女柳相宜,拜见娴妃娘娘!”相宜轻声跪地,一副尊敬之态。大概是因着陛下,相宜对他的嫔妃们同样抱有尊敬之意。
钰安连忙拉着娴妃的衣袖,忙告状道:“娴娘娘,就是她!就是她几次不尊敬我,还害我受伤,前几日才将将好呢!”
娘娘斜着瞥了她一眼,似是有些警告之意。这一眼,直接瞧得钰安不敢再说什么。
“你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她脸上一处无痕,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闻言,相宜缓缓抬起头来,只直直看着殿上的那位娘娘。她也不敢往别处瞟,不然一个不小心,又是一个不敬之罪。
那人眼色一亮,嘴巴微微张着,又轻轻合上。
“娘娘!你可替……”钰安又晃了晃贵妃的衣袖,语调娇嗔,一副要求做主的委屈面色。
贵妃将手一抬,示意她不要说话,“你先回去吧!本宫想和这位小姐好好聊聊。”
“娘……”
贵妃还未落下的玉手又是一震,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面色淡淡的,有些清冷,看上去十分威严。
“哼!”钰安十分不甘心地轻轻哼了一声,将自己的薄纱衣袖一甩,一双小脚一顿一顿地出去了,还时不时地回头往上面瞧去,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一张冷冷的脸。
自从将军去边地后,她便心情十分烦躁。
那个柳相宜,还日日高高兴兴地进宫里来,乐呵呵地往父皇的殿中去,一待就是好些时辰。听殿外打听的侍者说,门里边欢声笑语的,朝顺还时不时地插话,打趣。
一想到此处,钰安就更是心绪难平。
她这个笨脑袋,这时才想起父皇的妃子来。既然大家都说父皇宠爱柳相宜,那贵妃娘娘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这一点,可不就又找到一个帮手了吗!
想通这些,钰安再是不情愿,也只得愤愤离去。
贤德殿中,一片安静之象。
实在是太安静了,相宜忍不住将眉团到一处,不知上面的那位娘娘在想些什么。
娴妃一脸冷淡的端坐在高座上,也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阶下的女子。
“本宫听说陛下很喜欢你,今日看来,确实长得艳丽得很!”她脸上似是在笑,却也是冷笑。
但凡是会威胁到她的女子,她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她虽然从来不去陛下跟前争什么皇后之位,可不代表她没有那个心思。
听到娘娘如此说,相宜可半点没有被夸奖的高兴心思。要是被娘娘盯上,那可不是好事情。这类的宫廷本子,她可是看了不少。
刚刚来之前,主事提醒她的,别像对公主那样硬抗。所以,相宜想了一会,还是如实道来。
“娘娘高赞了,陛下只是因着小女之名,想起故人,才对小女略略宽容。又因小女年龄模样,更是想起早夭的小公主,这才对小女略施恩德。”
相宜回得十分小心,只是略略提了一下缘由。
相宜,她叫相宜,这名字好像哪里熟悉?
娴妃在心中暗暗忖着,似是有光,又寻不到出口样。
思罢,她复细细瞧了那人一眼,不仅是名字,长得倒也是有些熟悉。呀!是她!那个女人!
她忽地记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宠冠后宫的女人,那时的娴妃还是个小小的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