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婚谜团终得解,一环虽破一环结
相宜进了宫,却被朝顺公公引到了一处坐着许多假山的小园门口。她就一回头的功夫,公公便不知去哪了。
“哎,人呢?”
相宜细声念叨着走进了园中。沿着略显狭窄的白石小道,她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正站着一个身着白色戏鸟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静静立在园中。
相宜玉指抵着唇边,勾着眉色疑惑为何有个男子时。那男子转身的一瞬,面容同样铺满了惊讶之色。
她……她是那日在马场初见,又在起悦楼见过的女子?
原本他还存着些怀疑,看到同样满眼惊色的女子,他便确认了想法。
“你……你如何在这宫里?”韩晖不禁顿了顿,心中不觉升起一丝忧虑。
“我只是被带到这里而已,与你无关。”
惊讶之余,相宜迅速整理好心绪,平静下来。她只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想到他已经是准驸马,她也不想过多寒暄,就要走开。
见她要走,韩晖向前挪了小步,急道:“那日……二皇子说的话有些粗鲁无礼,冒犯之处,韩晖替他向姑娘赔不是。”言罢,他一脸真诚地拱着手,躬身行了个礼,以表歉意。
“他说的话,我并不十分在意。再者道歉这样的事,本人做会比较有诚意,所以你不必如此。”柳相宜依旧保持着距离,平静地回话。
听到此话,韩晖不禁又向前迈了一小步,道:“那你是不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着,见对方没有答话,复又继续说道,“你几日没有去起悦楼,是不是在躲暻阳,或是……”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将军的问题有些多,我应该没有必要一一作答。”
出于不想与他再说下去的想法,相宜直接截断了话题。说完,她行了礼便经过他走开了。
假山后面,一人得了令正要出来,忽被一只手拉住,停住了步子。
一个魁健挺拔的白色身影快步挡在女子身前,面容却立时恢复了温柔浅笑。
正低头走着,相宜突然感觉到前有黑影,猛地抬头,竟直直靠近那张英朗俊气的脸。惊慌之下,她本能地往后退去,身子却有些不稳地退着。
见势,男子立刻伸出双手想要拉住她,却见她几步之后竟强行站住了脚。
惊讶之余,他连忙拱手道歉:“是韩晖一时心急,望小姐莫怪。”
相宜没有说话,只是定在原处。她轻呼一口气,还好,没有来个话本子里面的飞身抱住的戏码。不然在这皇宫里,我怕是要被说成世风日下与男子搂搂抱抱的坏女人了。
见她终于站定不动,没有要走开的意思,韩晖才安心把话说来:“姑娘与韩晖也有数面之缘,你知韩晖,韩晖却不知姑娘芳名,这属实让在下觉得有些委屈。”
韩晖!韩晖!韩晖!我知道了你叫韩晖,是将军!少念几次我也不会忘记,你再说一遍我都觉得你满脸都是“韩晖”两个字。那什么来着,对,是在你额上深深焊上这几个字!
见他堂堂英武大将军,这般不正经,但又坚定的眼神关注,相宜心中不禁发笑,又忍不住念叨了一大片。
假山后一人朝另一人眨了眨眼色,那人立刻意会地点了点头,便悠悠地走出去了。
“哎呦!相宜小姐,你可叫人好找!”
朝顺公公捻着拂尘,急步向相宜走去,一副刚刚寻到人的神色。
相宜迟疑地看了看将军,便呆呆地跟着朝顺公公钻过假山下的窄道,往园子那边去了。
韩晖看着那轻灰色的各种怪状的假山之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立在原地,默默念着:相宜,相宜……莫非……莫非是官户里的小姐?
想到这,韩晖神色瞬时间明朗了许多。他刚要离开,却记起陛下寻自己有事,可又只说在这等着。正当他迟疑之际,一个侍者才急急进园来,说陛下此刻在朝阳殿等他。
如此,韩晖便跟着侍者往朝阳殿中去了。
“陛下圣眷,微臣不甚感激。只是一则臣乃武将,常年驻在边外,恐公主吃苦;二则人活一世,已是难得。臣想寻一知心之人,共度一生。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再做如此考虑!”
韩晖跪在黑亮见影的墨色大理石铺就的砖地上,坚定有力的声音在殿中回荡着。
朝阳殿内,一块大面的金漆雕龙屏风之前,皇帝正满脸平和地坐在雕刻飞旋金龙的宝座上,看着殿中那位曲身而立的男子。许久,不语。
一时间大殿之内,异常安静。一缕细微的风经过门外时,门里似乎都透进了一些风气。
朝顺公公恭敬地躬着身子立在龙椅一侧,瞧了眼底下,大气不敢出。
许是太安静了,韩晖忽地伏身于地,大言道:“微臣辜负圣眷,请陛下赐罪!”
见他这犯错又请罚的态度,面色平静可心中隐隐起伏的皇帝终于叹了口气,道:“朕当日,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