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
而惹人怜爱的风情镌刻在脸上:“长林哥哥,只此一次。我就能完成我的夙愿了。我为了这夙愿委曲求全多年,也委身于他人多年。我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不是为了最后的失败的。”
“成功就在眼前,成败也都在此一举。”宁恬说完,站起身来:“本宫就留这么久。那天一到,本宫是定会陪同驸马去那南疆的。望荣校尉好生思量一番。”
说罢,她唤来自己的侍从,扬长而去。
那苗疆沼气遍布,开发落后。怕有猛虎毒蛇,山匪流寇。
宁恬等了几日,那将军府却还是照旧,没有流出丁点消息。
这让宁恬有种事情发展脱离股掌的挫败感,她怕荣长林是真打算独善其身。
她本想再观望一番的,只是慕棫卿的身子却等不得了。
宁恬只得带着人手启程。
慕棫卿虚弱的躺在宽敞的马车内,额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唇色发白。
多了几分病气,仿佛谪仙入了尘,染上凡间烟火,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
宁恬喂了他吃了一副药,待他睡下,眼眸中浮现出一层担忧。
想了想,她掀开车帘,招呼着车帘外的饰月:“已走了多少行程?”饰月毕恭毕敬地回:“回长公主,才刚至郊边。”
宁恬闻言,垂下眼眸,却听走来的饱池说:“长公主殿下快快歇息一番吧,荣校尉已候在一旁,想来长公主也可稍微放下心来。”
宁恬眼眸一亮,问到:“此话当真?”
饱池说:“奴婢不敢有半分欺瞒。”
得知荣长林随行的消息,宁恬安心下来。觉得前方那艰险未知也无足多虑。自己也不知竟是松懈了几分:“便如此,本宫便养神片刻。”
念着慕棫卿的身体,紧赶慢赶,终于在历经四个月后到达苗疆境内。
这里并不安生,且鱼龙混杂,多是些南蛮这样的粗俗浅陋之人。宁恬不愿放心慕棫卿同她一起进那深山老林。
便留下大部分武力高超的侍卫和负责照顾料理的婢女。唯带了饰月和荣长林。
山路难行,且迷雾多生。
高大的萧木和草丛因风动而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那里潜藏着莫大的危险。
宁恬几时吃过这样的苦。
却不知怎样大的一个毅力支撑着这位娇弱矜贵的长公主。她愣是一声不吭,带着无声的坚定和倔强。
荣长林早就领略过长公主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见她巧夺天工的精致绣鞋因泥泞山路而走丢一只,荣长林终于停止了一路的冷眼相待。
“长公主殿下,可需微臣把身上的鞋换下来。”
宁恬听了,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他。眼里不觉带了点笑意:“□□校尉也是会受伤的。”说罢,她眺望远处,说到:“那处可是客栈?不如去那歇歇脚。”
荣长林听宁恬说这样的话,不禁惊讶她何时还能为别人考量。但想到自己的反应,心里却有些懊恼。
他竟因为宁恬丢失了一只绣鞋就吓得方寸大乱,把自己坚持不逾矩的底线抛之脑后。再度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正想着,视线随着宁恬的话而落向远处。
隐在茂密高大树影中的客栈露出它漆黑的一角。荣长林下意识的警觉。
荒郊野岭的客栈无人看管,便是发生什么命案,想必朝廷也鞭长莫及。
但看着宁恬磨出水泡的脚和她脸上显现出的疲惫神色,荣长林便在心中无声的叹气。又一次的纵容。
走近一看,那高大的黑色木结构房屋确实插了一件破旧的旗,上面写着客栈二字。
荣长林面色有些凝重,一把推开拆下木栓的大门。
推开门,只见屋内光线暗淡,灰尘浮动。一股厚重的历史感和古朴感扑面而来。
底层有几桌废旧的桌椅凳子,他们正对的是账台。
那账台后坐着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男子。
看见他们,年轻男子很是热情的问:“三位可是要留宿?”
宁恬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