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在一边商讨。把手里的要紧事说完,宁恬已用完早膳,正端着饰月拿来的云雾茶。
她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到荣长林身上。宁恬微微垂眸,看着茶杯散发出的白雾:“今日为何来迟?”
荣长林知道宁恬是在问他,于是实话实说:“是属下疏忽,忘记及时药敷伤口。”
宁恬点点头:“既如此,便好生调养一番。”正说着,却有人来报:“殿下,慕公子前来拜访。”
宁恬眼睛一亮,声音不觉透露着些许雀跃:“快请进。”
不多时,那一袭白衣,清冷如谪仙降世的慕棫卿便走了进来:“不才参见公主。”
宁恬招了招手,示意慕棫卿坐下。
慕棫卿从容的坐下,用着真切关心而不显殷勤的嗓音询问:“公主身体可无恙,可是受惊了?”
宁恬的神情微微一变,她把手往后藏了藏,眼里带着些许闪躲。饱池却在一旁替她作答:“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自是惊吓不已。昨夜便用了皇上赏赐的安神香,依旧不得安宁。”
宁恬看了饱池一眼,却是责怪:“饱池,是本宫平日太过娇纵你,如今说话都不知场地了?”
见此场景,饱池忙垂头,前进几步,说:“奴婢一时胡言,请公主赎罪。”接着,她又看向慕棫卿:“是奴婢失言。”
慕棫卿的俊容带着温和:“无碍,只是圣上赏赐的安神香,公主每次使用都能安睡,怎的这次……”
饱池下意识的看了宁恬一眼,宁恬警示般的轻睨了她一眼。
饱池面色有些犹疑,却还是扑通一声跪下:“请公主赎罪,奴婢实在不忍心见公主为情所困。昨夜慕公子虽回府,公主殿下却仍旧后怕,担忧了一夜。便是那次次有用的安神香,便也失效了。”
慕棫卿微微一愣,看向宁恬。
宁恬穿着狐裘披衣,肤白胜雪,此刻颊边染上一层薄粉,一副女儿姿态。青涩中带着一抹娇媚,轻易勾走人的心神。
她并未替自己辩解,答案却明了。
慕棫卿忽的轻轻一笑:“公主爱惜百姓,关心他人安危,不才佩服。”
宁恬的表情微怔,略带惊讶的看着慕棫卿淡然带笑的脸。便转移话题:“慕公子棋艺精湛,不如瞧瞧本宫的棋艺是否有了长进。”
慕棫卿勾唇:“公主殿下天资聪颖,只怕不多时便胜过不才,不才只求公主高抬贵手,莫让不才输得太难看。”
宁恬扬唇,话语里带着轻松笑意:“还说呢。慕公子次次都说手下留情,次次又碾压本宫。本宫的一颗好胜心啊,都快被磋磨掉了。”
说罢,她转头招呼饱池:“饱池,快快将上次那棋盘带来。”
不一时,上次那棋盘便被人端来摆好。
宁恬葱管般纤细白嫩的手指捏着一粒白子,微微蹙眉:“这残局耗费了本宫大半精力,即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得解,真是颇让人头疼。”
慕棫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却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直至宁恬小心翼翼的下了那粒白子。
慕棫卿看着局势,沉思几秒,再度下了一粒黑子:“公主殿下,承让。”
这时,宁恬也放下白子,露出颊边的梨涡,长睫和略微上翘的眼尾搭配,灵动娇俏:“和盛也不让让阿恬。”
和盛是慕棫卿的字。
两人此刻相处融洽,无形间又有一种相配的磁场。
荣长林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见她转变称呼,语气变得黏黏糊糊,自知宁恬是要与慕棫卿独处。
于是他退后几步,识趣地离开。
待荣长林再度被宁恬召入,慕棫卿早已离开了。
那一娇一嗔皆是动人的怀春少女早已恢复成平静淡然,高高在上的平宁公主。
她沉着脸,望着那棋局,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荣长林站在一边,等了许久。只听那平宁公主说到:“这棋局,真是好生有意思。”说罢,她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精光,只对荣长林说到:“处理掉英国公府费婉因。”
荣长林听罢,略一颔首。正欲离开,却被宁恬叫住。只听她说到:“饰月,把父皇前些时日赏赐的金疮膏带来。”
待荣长林接过,她才摆摆手,放行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