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动
不过几日,英国公府费婉因因暴毙而亡的事件就传入宁恬的耳中。
那时她正坐在床榻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自然也没遗落慕棫卿痛心的眼神。这时,她眼里的算计立马换做担忧与关心:“慕公子,可无碍?”
慕棫卿勉强的笑笑,如实道:“没想到消息这么灵通,既传入宫中,怕是整个京城都将知晓了。那费小姐和我相识许久,已将谈婚论事。现如今她蓦地香消玉殒,我那心中颇不是一番滋味。”
宁恬不免叹口气。她低头,从蓝绿翡翠金丝盘里拿了一块豌豆糕。她的眼中带着些许惋惜:“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了。”
慕棫卿点头:“不才虽与费小姐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无儿女之情。她性格温婉,却像我从小伴到大的一个妹妹。”
“慕公子与费小姐感情真挚,阴阳相隔的悲痛自不必说。”宁恬说到:“只是我怕这相隔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慕棫卿神色一变,又听宁恬徐徐道:“不瞒慕公子。那日,本宫那近卫仔细瞧了瞧现场。都说费小姐是不慎坠水而亡。本宫那侍卫却在那找到一枚玉佩。”说罢,她对饱池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饱池派人带来一个纯黑檀木盒。
打开木盒,只见一块质地良好的玉佩被置放其中,上面刻的字正是一个谭字。
慕棫卿一惊,拿过玉佩,只见这纯色玉佩是快暖玉。他心中清楚,这正是和费家颇不对付的京城富贵人家——谭家。
他沉吟几秒,开口道:“公主殿下,不才可否将这块玉佩带回去。”
宁恬点点头:“本宫也不许有人视人命如草芥,欺尊罔法。也自是希望费小姐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否则,又何苦将这事告诉与慕公子。”
说完,她自知慕棫卿此刻的心急,怕是迫不及待想要寻求对证。便善解人意地补充到:“若慕公子有要事在身,本宫也不便多留。”
慕棫卿见此,神色感激的看向宁恬:“谢公主殿□□恤。”
待慕棫卿神色匆匆的离开,宁恬的眼神暗了暗。
鱼快上钩了。
想到这,她命荣长林前来。
荣长林穿着一袭质地不斐的黑衣,面容冷峻:“参见公主殿下。”
宁恬勾了勾朱唇,赞赏地看着他:“你做的很好,可要什么赏赐。”
荣长林并未讨要赏赐,只说是自己分内的事。
宁恬似乎也不因为荣长林的呆板无趣而发恼。她眼里带着惊人的亮意,像狡猾的狐狸盯上自己喜欢的猎物:“既如此,荣侍卫便好好修养,调证一番。”
荣长林应了,见宁恬没将他放在心上,反而深思着,便知他该出去了。这才推门而出。
宁恬心情极好,命人把棋盘带来。
她俯身,轻轻落下一粒白子。竟无和慕棫卿对弈的生涩,反而有一种纵横捭阖的从容感,她眼里带着胜券在握。
一旁的饱池禁不住疑惑,问到:“公主殿下何故对荣侍卫如此关心。”
“关心?”宁恬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他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饱池说:“□□侍卫身份尊贵,他满门忠烈,世代握有兵权,又岂是一条狗所能比过的。”
宁恬闻言,睨了饱池一眼,冷笑道:“何苦来,荣府早已覆灭,那荣侍卫不过一个罪臣之子。除了唯命是从,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以外,还有什么用?”
说罢,她警告到:“有些话烂在心里,若没舌头的传出来,让人知道公主府里的罪臣之子的话,便别怪本宫不顾及昔日情谊了。”
而另一边。荣长林花了很多时间才从沉塘烂河里找到宁恬扔下的玉佩。回府后伤口就受了感染,烧了大半夜。
又虚弱了几天,这才逐渐开始恢复。
休息不过几日,荣长林又奉命搜查了几个王公贵府。
平宁公主借他的手,又斩除了几个敌对之人,自己的暗中势力站稳脚跟。
现在朝中这局势,哪怕是皇上突然暴毙,宁恬也能有占有一锥之地的实力。
凭借着圣上对她的宠爱和费婉因的死讯,宁恬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圣上那讨来了和慕棫卿喜结连理的圣旨。
而荣长林得知这一消息后,还被宁恬安置好了去处。
彼时宁恬悠然闲适的坐在位置上,眼皮抬也不抬,只说:“本宫与慕公子定下婚期,原先的人手也无甚存在的必要了。荣侍卫在宫中反倒不能大施拳脚,展示心中抱负。既如此,本宫便替你谋得一个去处。”
荣长林垂眼,忍下心中的酸涩痛楚:“全凭公主定夺。”
不久便到了皇帝宴臣。
宫宴那天,宁恬穿了一袭粉彩银蝶套裙,带了月白珠玉钗子,又套了一副陛下赏赐的汉白玉镯。
整个人光彩照人,美若天仙。既不显得简约,却又不尽出风头。只叫人挑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