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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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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晚啊。”下车时段清嶙裹紧了斗篷,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丞相府的车马载着段清嶙和雒剩来到了春猎的营地,身后是蔓延的山林,白色的积雪迟迟没有退却,举目望去是萧条肃穆的灰白起伏。

营地早早支起了帐篷,明黄或朱红的巨大营帐是各个世家展示财力的一种象征,像是荒凉平原上盛开的牡丹花,铺满了林场外的空地。仆役走动,车马慢行,夫人太太驻足微笑闲聊,抬手掩笑间刻意露出冰种翡翠镯子。骑装的公子小姐扬声笑闹,在草垛上轮着试箭,相互恭维或者拍着肩膀激将嘲笑。奢华中带着一些有条不紊的热闹,安静寒冷的空气也被大赛将始跃跃欲试的激动点燃。

春猎对于北肃来说,是一场集武艺与财力间的暗暗较量。

丞相府的营帐靠近皇家的地方,靛蓝色的营帐在周围那些庞然大物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朴素,比起旁边府邸那些几近举家出游的盛况,只带了三五个侍卫的段清嶙这边则像是花海中的一朵小小勿忘我,一不小心就会被当成仆从的住所被忽略过去。

营帐里雒剩换上了新的猎装,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这几日养的面色也总算有了些红润。

他还散着头发,嘴里叼着束发的红绳,敛眸整理着腕上的笼手。耳边的鬓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脖子上还扎着白色的绷带遮住还未痊愈的勒痕,一直延伸至衣领之下。

营帐昏暗的烛光下,他一身轻甲表情淡漠,周身凌厉而哀弱的气质有着某种矛盾的吸引力。

段清嶙走近他,递过去一张纸条,雒剩接过去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名字:雒乘风。

“您的身份未定,对外还是用化名较好——我擅自做主,把也许和您有关的那个名字的单字拆开,剩字拆做了乘风。”

雒剩接过纸条看了片刻,点点头收进了內衿。但他是视线并没有从段清嶙身上离开,墨蓝色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有一种无声的困惑。

段清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她还穿着厚重的冬装,并没有换上猎装。

你不参加春猎吗,雒剩用眼睛询问她。

段清嶙一愣,随即突然有了些偷懒被撞个正着的小小羞愧,她轻轻干笑了一下,解释道:“我骑射的功夫实在很差,不是谦虚,是真的烂到惨不忍睹的那种……恐怕去了也是拖您的后腿。在此期间我就留守在营帐里,您有事也可以随时回来找到我嘛。”

雒剩还是盯着她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清嶙提起旁边的箭筒,抽出一支羽箭给他看,介绍道:“后面的猎场里面放了很多绑着丝带的猎物,兔子,鹿什么的,三日之后根据各家赢得的丝带数量来评比优胜。”她狡黠地一笑,补充道:“这猎场我也来了几年,其实有些地势天生是容易藏着动物的,我可以……”

营帐外突然传来喊叫声,“段丞相,平澜,平澜在吗?”,丞相府的仆从表情为难地跑进来通报道:“大人,外面那位孟鹤姑娘又来……”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已经跟在通报的仆役后面大步迈进了营帐。那是一位身量高挑的少女,一张还带着些许青涩的小脸紧绷着,大眼睛进门以后便直勾勾瞪着段清嶙。从声音上雒剩听出来了,这正是几日前在锦绣阁偶遇的那位孟家小姐。

雒剩突然有点理解当时的段清嶙为什么要跟做贼心虚一样有些躲着这姑娘了,孟鹤杏目圆睁,像是马上就要冲过来薅着段清嶙的衣领子质问。那紧张又激动有隐隐闪动着一丝委屈的神情,要么是来打架要么是来讨债的。

面对躲不开的孟鹤,段清嶙冷淡地撇开了视线,疏离得甚至称不上她惯常的礼貌。

她不吭声,孟鹤就一直不说话死盯着她,雒剩悄然左右打量二人的神色,连呼吸都无意识地放轻了。

“孟鹤孟泽安,特来邀请段相春猎同行。”沉闷到窒息的片刻后,孟鹤一抱拳,板正地行礼,动作僵硬地像是衣袖里绑着铁板。

段清嶙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答道:“孟小姐也应该有军中的伙伴吧,春猎这种活动还是找他们兴许更合适些。”

此话一出孟鹤的脸色一白,空气里的火药味简直能凭空点燃火绒。雒剩抬起头往段清嶙的斜前方挪了一步,紧盯着孟鹤的下一步动作。

“……你怎么,怎么总是这样跟我说话……我也没惹你生气啊……自从我回来以后你就一直,一直不理我了……”

猝不及防间,就像鼓鼓的气球突然被戳破了,在两人惊愕的无声瞪视中,孟鹤下半张脸保持着咬紧牙关的冷硬,而眼眶眨眼间就泛红了,委屈到愤怒的眼泪打转□□着。

简直是去亲戚朋友家逗孩子,一不小心把孩子真逗哭了的尴尬。

隐隐挡在她身前的雒剩转头回望她,段清嶙第一次从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似有似无的责备。

“……”不是,我这不是,我怎么了我。

段清嶙长叹一口气,装不下去了,她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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