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各司其职

还不到散值时刻，大理寺内，上到大理寺卿、少卿，下到司务、门卫，都听说了阿霾的打扫壮举。

陆续有人过来探看，阿霾被这一波又一波的人弄得莫名其妙。他非常奇怪，打扫个案卷阁楼而已，为何要如此大惊小怪的大动干戈。

不过衙役们都笑而不语，时不时还过来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头，表示阿霾年少可为，示意他好好干，务必争取留下来。

阿霾被他们拍的一愣一愣的，只是点点头应着。反正毫无疑问的，留下来也是他要争取的事情。

终于散值了，阿霾装着一脑子混乱往回走。

下午他从那些已经结案的案卷先看起。因为之前从没有接触过，他看起来有点费劲，又加上一下午不断有人到案卷阁干扰。阿霾这一日下来，脑子都和浆糊一样，完全是稀里糊涂的，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阿霾也不觉懊恼，只是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事了。第一天而已，再接再厉。

他回到居所，老婆婆正在浇花，他问候了老婆婆，想接过喷壶帮老婆婆的忙。老婆婆乐呵呵地把喷壶递给了阿霾，问他今日事情办的如何，是否顺利。

阿霾据实以告，他已把老婆婆当成了亲人。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阿霾想到阿涧，一问，阿涧还没有回来。

他又想到了阿鹿，也不知阿鹿在大华寺里待的是否习惯。

不过转而又一想，以阿鹿的性子，对陌生地方是自来熟，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的。便不自觉地唇边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你在想阿鹿了吧？”老婆婆突然来了一句，把阿霾吓了一跳。

他红了脸，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不是阿涧？”

“眼神、发自内心的笑容都是不会骗人的。以后你就理解了。”老婆婆慈祥地笑着，虽脸上堆起了深深的褶子，但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看天色渐晚，“我去收拾饭食，等阿涧姑娘回来，我们就用晚膳。”老婆婆说罢，便颤巍巍地往膳厅走去了。

阿霾站在原地没动，他在咀嚼老婆婆的话。

还没等他想明白，老婆婆在膳厅门口朝他扯声喊道，“阿霾，婆婆把饭食都摆好了，阿涧还没回来吗？”

阿霾回过神来，“哦，婆婆，阿涧还没回来呢！要不您先吃着，我出去找找她。”这个时辰了阿涧还没回来，阿霾突然便觉得有点不放心独自一人在外晃荡的姑娘家了。

说罢，阿霾向外走去，阿涧的主要任务是打探消息，肯定会往人多的地方去。

哪里人多呢？

阿霾往夜市走去，天朝夜市比较发达，京城市民甚至农民、铁匠、屠户等等这些出苦力的人，都在闲暇之余进城逛夜市。

阿霾就听到过，稚子小儿唱过这方面的儿歌：

“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儿郎种麦荷锄倦；

闲浪荡闲，闲浪荡闲，偷闲也向城中看；

噜里个噜，噜里个噜，酒垆博簺杂歌呼；

夜色迷人，夜色迷人，夜夜长如正月半。

……”

夜色确实迷人，但见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这是阿霾第一次逛京城的夜市，但他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阿涧还不知所踪，他得赶紧找到她。

虽然他明白这些凡间人类对阿涧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他们现在还在被不知来路的人四处追杀着，他担心阿涧万一被那些追杀者发现，会有危险。

他沿着夜市，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阿涧的身影。他又去了茶馆、酒楼这些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还是没有。

阿霾心里着急，脚程不慢，这会儿便觉得有些累了。

他手随意地扶上了一个街边镀着铜质鎏金的廊柱上，暂时休息会儿。

正在他苦苦思索着，阿涧还可能去的地方时。他感到有人在他背后轻快地拍了一下他，阿霾倏地一下子转过头去。

可是这人他并不认识，他疑惑地看向对方。

对方见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听笑声，阿霾知道是谁了。他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但是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阿涧，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阿霾又仔细地看了看阿涧的脸，早上还光滑漂亮的脸蛋，这会儿，覆着一层小暗疙瘩。

“没事，这些是我画上的，我跟着阿鹿学的。怎么样，像吧？”阿涧有点儿小得意。

“哦，是挺像，不过你画这个是……”干嘛用的，阿霾还是没有揭开疑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我回去再和你详说。你还没用晚膳吧，我还得会儿，你先回去和婆婆用膳吧。”阿涧说罢，也不待阿霾说话，便径直进入了廊柱旁边的大门。

阿霾这才注意到，这个地方还蛮热闹的，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的。而且看派头不少还是达官贵人。

他朝门上看去，门匾上赫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