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霾身世
县衙出名后。阿鹿悲苦地发现,阿爹比以前更惯着自己了,阿娘比以前对自己更严厉了。阿爹沾沾自喜,阿娘越发谨慎。阿爹逢人必夸自己的儿子,阿娘对街坊邻居从不谈论自己的孩子。
阿娘若听到旁人有贬低自家阿鹿的,总是喜不自禁地赶过去,帮衬着他们,也踩上几脚,甚至踩得更重。弄得一旁的人,都不知如何再进行下去,悻悻而去。
阿娘却还兴致未了的高声嘱咐他们,若下次再有,一定要喊上她。结果闻听此言,那些人更是落荒而逃。只剩阿娘意犹未尽地摇摇头。
阿爹阿娘行为严重两极分化,这调和起来似乎有点麻烦喽。阿鹿头痛地想道。但愿以后家里还是和谐的。
学堂的先生们,对她不按常规出牌的行事风格,不再一律横加干涉了,反而给她一定自由的空间。
他们不时投给她一种,几分赞许几分看不惯几分不懂,相互掺杂的,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
而学子们对她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背后中伤她的,也有背后维护她的。
阿霾算是维护她的一个,除了阿霾还有一个姑娘维护她。
好像是叫阿涧。
还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出了事情才知道谁最真。
阿鹿摇了摇脑袋,只觉得想这些事麻烦,费心费力还不讨好,哪如去做点实事来得舒坦。
不过,自那以后,她开始注意起,那个叫阿涧的姑娘。
阿涧年岁似乎比她小,很认学的样子。阿涧从不逃课,先生留的功课,她都认认真真对待。课上也不打闹,只是安静地听先生们讲课。所以她的课业每科都非常棒。
和阿鹿一点也不一样。
阿涧是属于那种先生喜欢的类型,不过,阿涧却能认同阿鹿的行事风格,这有点意思。
莫不是阿涧骨子里,也是那种洒脱不羁的类型?阿鹿心想道。
她疑惑这事,便也就在和阿霾聊天时,说了这事。
阿霾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阿涧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凡间的味道。阿涧似乎对他们没有恶意,这让他放下心来。
不过他没有明说给阿鹿听,当然他说了现在的阿鹿也是不会明白的。
阿霾只是疏淡地点了下头,表示认同。
他岔开话题,“所以,那事你早就怀疑是王猴子了,是吗?”
提到这种事,阿鹿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消而散,“对啊,原本县里的屠户也没几个,稍一打听王二为人,和谁结怨。前后事顺着一根线一贯穿起来,不就一目了然、一清二楚了嘛。”
阿霾在旁边,微笑地听着阿鹿的侃侃而谈,不时还附和上几句。此时的她,哪还有刚才的丧气样,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阿霾不仅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霾想到了他们的相识,其实他早就暗中注意到阿鹿了。比她狂踢自己的凳子那次明面上的相识,还要早。
根据冥冥中的指引,他找到了她。她真的能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唤醒自己的记忆吗?阿鹿到底是谁呢?她为何会有能使微弱的月片变盛的灵力呢。
而且阿霾只觉自己,对她有种天然的亲近感,他也不知该做何解释。
阿霾只知道他不是尘世的人类,他猜测自己应该是妖兽哪一族类的。
但自己到底是哪个族类的他并不知道,当他昏沉沉地从土坑中醒来时,只见自己紧紧怀抱着月亮碎片,浑身上下裹挟着满身的泥土。
他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从土坑中爬了出来。阿霾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是凭着本能往前走去。
这里似乎是山里,荒无人烟,他途径一条溪流,停下了脚步。他想到自己身上还脏污得厉害,该洗洗了。
他来到溪流边,尚未褪下自己身上简单的遮羞草稞,便被水面上照出的身影给吸引了。吸引他的是他额头上的兰草光芒。
难道说,自己是藤茛族?那自己又为什么抱着月亮碎片呢?阿霾拧着眉苦着脸,绞尽脑汁地想着他的身世,却还是像麻团一样理不出一个头绪。
对于身世,阿霾没有任何一点记忆,哪怕碎片也好,可是也没有。
终于由于他耗费太多心神,体力不支而晕倒在溪边。恰好被收租返回,途经这里的郎员外给救了起来,带回家中。
郎员外和夫人见擦洗干净后的少年,虽仍在沉睡,但面容高贵俊朗,已是心下欢喜。
这么多年来,郎员外和夫人一直膝下无子,深觉心中有憾。
他们为人乐善好施,街坊邻居有事,他们纾困解难;租户有难,他们多有包容,像在灾年免去地租、甚至接济他们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们一直觉得,苍生有眼,不会一直如此薄待他们的。这不,天道有慈悲之心,给他们送来了孩子。
经过郎员外他们的细心照顾,阿霾虚弱的身体,终于缓了过来。他悠悠转醒,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