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名震乡里（二）

几日后，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县衙告状。

说是西北农庄王二一家，罔顾法令，屠宰耕牛私下卖肉。梁县令一看，果然是，一个屠户。

这屠户，梁县令识得，是他们县东头开摊的王猴子，他靠屠宰猪羊并卖肉为营生。

王猴子，名声不太好。因他为人狡黠奸诈，做生意缺斤少两，被大家戏谑，取了个外号叫“王猴子”。叫的时间久了，大家反而不记得他的本名，只知道王猴子这外号了。

梁县令给武师爷使了个眼色，武师爷会意，迅速出去。走出大堂后，武师爷赶紧派人去了学堂，把人去速速请来。

不多久，阿鹿便来到了县衙，阿霾也跟着一块来了。甚至学堂先生们和所有学子也都跟着来了。

他们也都听说了这轰动的案子了，但没想到它还和阿鹿扯上了关系，先生们一商量，决定今日休课，都去看看这案子审理的结果。

屠夫王猴子，犹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那王二，怎么罪大恶极。说那王二不顾春耕时分，竟然为了高利，把耕牛屠宰卖肉。当按国家律法，斩首示众，才能威慑这不法之徒。

今日在王猴子的极力造谣宣传下，加之宰杀耕牛确实是一件大事。使得这事在县城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人们几乎全体出动，把县衙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

王二跪在一边，身上瑟瑟发抖，并不言语。虽然宰杀耕牛，是梁县令指示他做的，不过他哪曾见过今日这种大阵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

“我看这不法之徒，便是你吧，王猴子。”阿鹿听了一阵，才挤进人群，朗声说道。

“哎哎？你是谁，怎么能乱指控人。”王猴子刚才说的眉飞色舞、唾沫乱飞。这突然被打断，他有些不悦。

阿鹿恍若未闻，“据我所知，你在庄里时，曾和王二结下仇怨。事发那日你去王家庄牲口市办事，回来时，恰逢经过了王二家。你看他们家人都没在，而耕牛拴在门外吃草。便恶向胆边生，计上心来。你用手边在牲口市办事所用的钉子，残忍地钉向了王二家的耕牛。是也不是？”

“你？你？你胡说。那天我确实是去王家庄办事了，可是怎么就能证明，是我做的。那么多人经过那里，他们都有可能啊！”王猴子一听有些心慌，着急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继续听我说下去，就明白了。首先，你杀死耕牛就是为了报复王二，现在见他偷卖牛肉，没有什么损失。你怎么肯忍得住呢？”阿鹿不急不慢地说道。

“可是，宰杀耕牛，人人都知道，这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任何人家都可以来报案啊！”王猴子犹不服气。

“你所言不错。不过，王二乐善好施，在村里是个极有人缘的人，村里人庇护都来不及，怎会到县衙相告呢。当初你们结仇，也是因为你欺男霸女，被王二狠狠地揍了一顿，才结下的吧。”阿鹿看了眼，满脸涨红的王猴子。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嚣张气焰。

阿鹿乘胜追击，“其次，你那个钉子，看似是寻常钉子。但是有一处它不同寻常，那便是钉子顶端沾有油腻，那种油腻只有屠户才有。那是你在钉向耕牛头上的时候，握住钉子顶端所遗留下来的。”

“你胡说，你胡说……”王猴子脸红脖子粗，说不出其他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干嚎着。

“不信，大家一看便知。”说罢，阿鹿吩咐端上来一碗清水。

武师爷示意下去，很快一碗清水便被端了出来，阿鹿拿过大堂案上的钉子，把它放了进去。很快一丝丝油污氤氲而出。

阿鹿端着碗，走向紧紧围在后面的群众百姓。大家纷纷抻着脖子看过来，果然是油污，大家都抽着凉气，大觉惊奇。

大局已定，王猴子已经罪证确凿了。

后面的先生和学子也是不顾学者的形象，往前挤了挤，亲眼看到了这景象。果如阿鹿所说。

他们都傲娇地高抬了抬头，还装作不经意的说出，堂上那机智聪慧的少年，是他们的学子、同窗。惹得众人一阵暗羡。

见大家看完，阿鹿把碗放到了大案堂上。梁县令终于看见了这碗。刚才便急于看到结果的他，若不是身份摆在这，他差点都要忍不住，下去一看究竟了。

此时的梁县令底气十足。他一拍惊堂木，把王猴子吓得浑身一激灵。

梁县令大声呵道，“大胆刁民王猴子，心思竟如此歹毒。你不仅为非作歹，还诬陷良善。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差池，皮鞭伺候，到时你可仔细着点你的皮肉。”

“我招，我招，我都招梁县令，您别让人鞭笞我。”王猴子看到堂上，站立两旁虎视眈眈的彪形大汉，顿时怂了，一下子瘫坐在地。

王猴子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和王二的多次结仇经过。然后他为了解气，那日他途径那里，便把他的耕牛偷偷给钉入了钉子，以此报复王二……

梁县令是越听越气，没想到这王猴子，还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