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莫辨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怕了你！”林夫人嘴上如是说着，却确实不敢再去动那根竹枝。

文锦如梦初醒，心虚地看着孟怀夕，企图在她的身上探究出什么来。

孟怀夕平静地回望她，她却吓得一抖，心底惊疑地猜测着她究竟知晓多少。万一她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刚才的事……

文锦贴在林夫人身边，做出有些害怕的样子，“姨母，你说她是不是会使什么邪术呀？你仔细瞧瞧，那竹枝是中空的，该不会是在吸取表哥的精气吧？”

林夫人的脸色变了几变，陡然向沈应奇发难，“沈将军！杀人犯在此，你还不把她带下去处置，难道是想留她继续祸害他人吗？”

沈应奇苦恼地扶额，“本将军方才正在审问此女。如一切属实，定必按律处罚。”

“还需要再审问？她伤害柏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沈将军莫不是想要包庇她吧？”

“本将军与此女并不相识，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包庇她？”

“这可不好说。”文锦畏畏缩缩，声若蚊蝇，“锦儿听闻沈将军与姨父的政见相左。难保沈将军为了打击姨父，故意令此女伤害我表哥！”

“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沈将军当真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应该赶紧把此女处决了，以证与她毫无瓜葛。”

孟怀夕也怕沈应奇受不住激，当即就叫人把自己拖下去处理了。

“几位，可否听民女一言？”

文锦急吼吼地止住她，“妖女，还想妖言惑众？姨母，你千万别听她乱说！”

林夫人恼怒不已，“住口！纵你有千百样理由，伤了我柏儿一根汗毛，你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娘……”昏迷中的林川柏忽然醒转了，他巍巍地抬起手指指向文锦，“她……”

文锦慌忙扑上来，包住了他的手指，“表哥，我在！没事了，这个害人的妖女很快就会被处决了。”

林川柏闻言更加激动了，“是……你……嘶哈嘶哈……”

“锦儿在，锦儿在！”文锦故意说话，遮掩他虚弱的说话声。

林夫人不明所以，也在一旁安抚道：“柏儿不怕，娘亲处理了这个害人的妖女后，就带你回家治疗。没事的。”

“嘶哈……嘶哈……”林川柏还是想要说什么，但越是激动越是说不出话来，苍白的脸很快地又涨成了青紫色。

“柏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亲啊！”眼见着林川柏喘着喘着又翻起了白眼，林夫人慌得不知所措，“快抬少爷回府！不，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沈应奇也连忙向身边的小厮交代几句，要是林川柏当真死在将军府，才真是麻烦大了。

抱有同样担心的还有孟怀夕，她上前想扶起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林川柏，“赶紧让他坐起来！”

还没碰到林川柏，文锦一把拍开她的手，“妖女，你又再打什么鬼主意？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表哥的！”

孟怀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文姑娘，收起你的小心思。你的那些龌龊事，我没有兴趣管。”

文锦被她说中了心事，涨红了脸反驳道：“什么龌龊事！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若你执意再阻拦，林公子因此不测，我将有大把的时间和你讨论讨论究竟是哪些龌龊事。”

文锦一跺脚，装模作样的手手脚脚全部都听话地收回去了。

可前头还拦着一个护崽的林夫人。

见孟怀夕走近，她高声呼喊，“你们一个两个是木头吗？有人要谋害少爷，也不知道拦着点！”

那些仆役听了她的话，真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将孟怀夕包围了起来。

孟怀夕哭笑不得，干脆停在原地，“林夫人，请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林公子现在得的是萎肺，他不能平躺着。你让他坐起身来，胸腔中的空气就会上浮，然后从竹枝排出。这样，林公子会好受些。”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杀人的妖女！”

“只是让林公子坐起来，不会伤害他什么的。你看，他越来越难受了。”

林川柏喘息得越来越快，每一下都带动着喉头发出骇人的响声。

“你要敢耍什么花招，我要你死无全尸！”林夫人终究还是不忍，将信将疑地命人将林川柏扶坐起来。

幸好，林川柏坐起来后，呼吸和缓了些许，但脸色仍旧青紫得吓人。

林夫人对此很不满意，“这是什么回事？你不是说柏儿坐起来就会好吗？”

“看样子林公子两边肺部都发展成萎肺了。得赶紧把另一边胸腔里的空气排出来。”孟怀夕认真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林夫人一听，瞬间就被点燃了，“怎么排？你还想再给我儿子后背扎个洞？我不同意！”

“让一下，让一下。”这时，受到沈应奇嘱咐的小厮架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