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杀人救人
慌乱的脚步越走越远。
孟怀夕从假山后转出,只见俯趴在地上的林川柏的脸色由青变紫,喉咙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响。
她暗叫不好,急忙把他翻转过来,连连拍打他的脸颊呼唤道:“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林川柏艰难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呼吸……不了……”
说完,他使猛力吸气,颈窝深深下陷,却没能缓解他的窒息感。
孟怀夕把他扶坐起来,斜斜地依靠在假山边上。
林川柏长得又高又瘦,光是坐着就几乎与孟怀夕的胸口齐平。
孟怀夕褪下他的外衣,在他的后背叩击,发出“咚咚咚”像击鼓一样的声音。
“糟了,是萎肺!”
这是一种极为凶险的疾病。因病者肺部的空气爆出,大量压榨了肺部正常伸缩的空间,造成病者呼吸困难,进而窒息死亡。
当务之急是,要将林川柏胸腔中的空气排出,否则他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孟怀夕抬头四望,周遭没有一个人经过。
不能再等了,林川柏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她跑过去折了两根中空的细竹枝。只要把细竹枝插入到林川柏的胸腔内,排出一部分的空气,就能缓解他窒息的状况。
可细竹枝虽然够硬,但细长的形态极容易折断。糟糕的是,手边没有刀具可以将它的一头削尖。它如何能穿透韧实的皮肤和肌肉进到胸腔中呢?
“公子,得罪了。”
孟怀夕徒手在林川柏赤裸的后背上摸索,避开骨头,找准一个最是薄弱的位置。
然后她从头顶抽下一支发簪,用尖端对准这个位置,高高落下!
“呃……”林川柏痛得叫出声来。
发簪的尖端整个没入了他的皮肤之下,但孟怀夕继续柄着发簪的尾端,将它向更深层的肌肉突进。
直到她的手下出现了一种穿透感才停了下来。
接下来,她需要再把发簪拔出来,把中空的细竹枝换上去。
可周边的皮肉像长了嘴似的,牢牢地吮住了簪子。
孟怀夕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抽拔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滚烫的血液,像雨点一样飞溅在她的脸上。
“哐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孟怀夕回首一看,只见一个婢女手上的托盘掉落,菜肴、碗碟摔了一地。
“杀……杀人了!”她尖叫着跑开了。
不出一小会儿,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涌向这个偏僻的小院子。
这时,孟怀夕已经换了细竹枝插入林川柏的胸腔里。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并且不合时宜地昏迷过去,独留她自己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人群。
自家府上出了事情,作为家主,沈应奇责无旁贷。
他走在前头,看着眼前的光景,厉声责问道:“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将军府里行凶!”
待他看清满脸血点的女子容貌时,“咦”了一声,“你不是跟随在张大夫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吗?速速从实招来,究竟为何杀人?”
孟怀夕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民女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救人。”
“狡辩!婢女作证,亲眼目睹你用发簪刺向林公子。现在林公子染血身倒,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民女无话可说。但如果将军足够细心的话,就会发现林公子并未死亡,就不会一上来就质问民女为何杀人。”
“你的意思是本将军冤枉你了?”沈应奇不悦地眯起眼睛,“若你给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就别怪本将军治你一条意图谋杀的重罪!”
“我的儿啊!”突然,一个妇人从人群中扑出来,跪坐在林川柏的身边,呼天抢地,“柏儿,醒醒啊!快睁眼看看你的娘亲我吧!你要走了,让为娘以后怎么活啊!”
她指着孟怀夕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人啊?我家柏儿与你有何仇怨,你要下此毒手?”
她又扭头对沈应奇说:“沈将军,这事出在你将军府上。若你不给我们林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定叫我家老头子向皇上参你一本!”
沈应奇也觉得十分的头疼。妇人是御史大夫的夫人。他们两夫妇老来得子,最是痛爱这个独子,跟护眼珠子一样从小护到大。
而且御史大夫是个难缠的家伙,无论大事小事都喜欢参上一本。偏偏皇帝也爱他那种较真的性格,在朝廷上的话语权不小。
沈家手握兵权,树大招风。早已经有人对沈家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小小话柄也能成为击垮他们的利器。
沈应奇温声安抚道:“林夫人别急,本将军正在审问。林公子目前只是昏了过去,看样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哼!谁家孩子谁才知道心疼!换作你那宝贝孙子,被人用那么粗的簪子捅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