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较量

萧鸣珂夸张地掩住嘴巴，“可这位孟姑娘声称是你的闭门弟子呢。”

张唯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孟怀夕，“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谎称是我的徒弟？”

“请父皇赐罪，禾儿未经查证，擅自把这个江湖骗子带进宫中。若父皇受到半分伤害，儿臣万死不抵其过！”沈舒禾一脸惶恐，盈盈拜倒。

“皇嫂，你无需自责。有人鱼目混珠，有心人算计无心人，你如何躲得过去？”

“到底是禾儿失察之罪……”

“好了，禾儿涉世未深，才给了骗徒可乘之机。但终归是一片孝心，情有可原。”容贵妃长袖一挥，“此人欺君犯上，论罪当诛！来人，拖下去杖毙！”

她连个眼神没给，就定了孟怀夕死罪。

孟怀夕张了张嘴，却无从辩驳。

从踏进金銮殿那一刻起，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沈舒禾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事到如今就算是萧安洵也救她不得。

在绝对的皇权面前，孟怀夕无力反抗，任由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提着她的肩膀拖着走。

“慢着。”萧安洵离席出列，扶起沈舒禾，“禾儿替我受累了。”

他拱手请罪道：“此人是我带回的，与禾儿无关。”

宽大的袖袍下，萧安洵和沈舒禾两手交握。

男人的手宽厚有力，将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整个包裹，稍一用力女人的小手恍若无骨地被揉成一团。

萧安洵望着沈舒禾，温柔地说道：“我知禾儿事事以我为先，可我又何尝不是呢？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错了事情，绝不能让禾儿替我背黑锅。”

左手传来剧痛，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她紧紧闭着牙关，将要逸出的痛呼声锁在喉咙，勉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微微颔首。

萧安洵缓缓讲起前事，“数月前，我在京郊遭遇刺客，身受重伤，是此女救了我。当时我见她的疗伤手法纯熟，便相信了她的说辞。”

“药仙向来飘渺无踪，我本想借此机会寻其踪迹，才把她带回上京。怎知此女竟是个冒牌货，险些令父皇受累，实乃儿臣之过。”

“但此女对我有救命之恩确是事实，两者相抵，希望父皇免她死罪。”

“这怎么可以！”萧鸣珂高声反对，“若不是我及时带张大夫来识破她的真面目，还不知要闯下多大的祸呢。”

“够了。”皇帝打断两人的争论，“你们一人一句，吵得朕的脑袋生疼。”

纪皇后关切问道：“皇上可是又头痛了？”

皇帝抬手按在额角，点头回应。

见到皇帝犯头痛，容贵妃也急切起来，“张大夫，听说你能一药断病根。不知皇上这种情况，你可有什么妙药？”

张唯从药箱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黝黑的药丸奉上，“这是老夫独门秘制的镇痛丸。只要皇上服下，不需一瞬便可药到病除。”

装药的瓷瓶方一拔盖，浓重的药味就在殿内四散。

孟怀夕自幼就接触草药，对于药味十分熟悉。

她耸耸鼻子，将药味吸入，顿时脸色一变，“这药不能吃！”

“冒牌货，还敢胡说！”萧鸣珂跨前一步，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然后，她亲自接过张唯手中的药，伺候皇帝服下。

静候片刻，纪皇后和容贵妃同时问道：“如何？”

此时，皇帝的眉头舒展，威严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药仙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皇帝一笑，场间又恢复了些许轻松惬意。

萧鸣珂得意洋洋地看向孟怀夕，“不知死活的冒牌货！”

她双手叉腰，指向呆立的太监，“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本公主拖下去！”

两个太监再度上前架住孟怀夕，可这次她牢牢地抓住地面，拒不配合。

孟怀夕紧紧地盯住上首，只要再过一会儿……

“砰”的一声，皇帝突然把桌面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下，双手抱住头伏在案上。

“好痛，朕的头好痛！”

“皇上！皇上！”纪皇后尖声责问，“张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张唯两脚一软，扑通一声跪下，“老夫也不知……”

“镇痛丸，镇痛丸，老夫还有……”他哆嗦着掏出瓷瓶，手一抖整瓶子的药丸滚了一地。

萧安洵嫌恶地将药丸踢开，“你还敢让我父皇吃你的药？快去请御医！”

趁着混乱，孟怀夕悄悄拉扯住萧安洵，“相信我，我可以缓解皇上的头痛。”

他狐疑地回望她，犹豫再三还是摇头，“你不要多事，你即刻退出去，等会儿自有人带你离开。”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自己，孟怀夕不管不顾地冲向上首，拨开围在皇帝身边的纪皇后和容贵妃。

“两位娘娘，民女有方法缓解皇上